“卖什么关子,磨磨唧唧的,还不快说!”
林瑞刚一说完,江景琰就推门而入,接腔问道:“说什么啊?”
“说你惨无人道……说你冷血无情……说你欺负弱小……”邵泽天脸不红气不喘地顺着江景琰的话说道。
这波苦水是吐得恰到好处,邵泽天幽怨地看着江景琰。
江景琰很是自然地坐在了林瑞旁边,拿起她的杯子一饮而尽,喝完,林瑞接过又倒了一杯。
“吐槽我之前,来我们说说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邵泽天一听就来劲儿了,正襟危坐,从身后掏出了一个牛皮纸袋。
“你那时也是狠心,竟然让我一个人去找彼得潘,幸好我这人就喜欢这具有挑战性的事情,才不依不饶地找了三年。就在前不久,竟然让我给捉住了,但是我想你看见他这状态估计什么也问不出来。”邵泽天一边说,一边把牛皮纸袋里的照片递给了两人。
林瑞率先接过照片,看着照片里的人,疑云阵阵,“这是谁啊?”
“彼得潘!”江景琰很是淡然地回道,顺便接过了林瑞手中的其他照片。
就仅仅是这个名字,林瑞一点也和照片里的这个人联系不起来。
照片里的那个人,穿着破旧的棉袄,棉袄上脏兮兮的,棉袄里的棉花都露了出来,齐肩的短发一揪一揪,一张报纸盖在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躺在墙角睡着大觉。
“这真的是彼得潘?”林瑞十分怀疑地再次确认。
三年前那个人还是衣着服饰格外考究,一晃而过三年,把她的生活弄得一团糟之后却活成了这副鬼样子。
若是说不憋屈,是假的。
“小瑞看这张。”江景琰从这些照片里挑了一张最清晰地递给了林瑞,林瑞看着那张眼神呆滞,面带灰尘的脸,突然笑了。
这就是彼得潘啊,是那个曾拿着枪对着她脑袋的彼得潘,是那个导演了一场好戏的彼得潘啊。
笑着笑着林瑞就红了眼眶,若是他再过的自在一些,好一些,林瑞还能给自己一点执拗去插足他的生活,让他也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磨难。
可彼得潘如今这个落魄的样子叫她怎么做?
一个连活着的意义都找不到连自己都放逐的人,游走在这人世界才是最可悲的。
江景琰把林瑞的手握在手里,轻轻地拍了两下,对邵泽天说道:“说说什么情况。”
“这情况简直堪比堕落记,半年前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这样了,而且已经在俄罗斯生活了一年,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哪里人,他不说话,也不工作,就漫无目的的在街头闲逛,有时候好心的路人会给他一些钱和一些吃的,他勉强度日,要是没有他就去翻垃圾桶,找得到就吃,找不到就不吃。就是这样生活的。”
邵泽天摊摊手,很是无奈地说道:“我就知道这么多,剩下的还没查好你就把我给叫回来了。”
“小瑞还记得我们从当铺赎回来的那幅画吗?”江景琰突然问道。
林瑞点点头,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我在那幅画里找到了外公说的那封信,你说彼得潘若是知道我们找到他心心念念的信,他会不会回来?”
“会!”林瑞连思考都没有思考,就肯定道。
一个找不到生活方向,却又没有勇气去死的人,一旦给了他一星半点的希望,他都会想要去抓住。
这是本能和欲望。
执念有多深,失望的伤害就会有多大,彼得潘之所以会放任自己堕落,是因为支撑他活着的唯一信念土崩瓦解。
他想要翻案的机会没有了,但是能见到自己母亲的亲笔信这样的机会还有,所以林瑞笃定彼得潘会回来。
“可是,为什么要把他引回来?”林瑞不解。
之前的恩怨,她已经不想去追究了,即使把彼得潘引回来了又能怎样?
“小瑞,我知道你心里对当年的事情一直放不下,而且我也有很多疑惑没有解开,所以……我需要他。”
一切后续的阴谋从杜行舟而起,以彼得潘为转折点,那结局呢?
这前前后后的事情,他们遇到的这些是不是都是同一人?这些江景琰势必要弄的一清二楚。
首当其冲就是要找到彼得潘,弄清楚当年悬崖上的事情,弄清楚那可致命的子弹是由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