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自内心说，秦淮聪不聪明？”
“不……”
吕意妈妈面无表情打断他：“你闺女聪不聪明？”
吕林欣然地，“当然，我闺女从小就聪明伶俐。”
“可还是被他给收了。”
吕林萎靡不振。
吕意妈妈再接再厉，“前途光明，父母双亡，不，是母亲故去，父亲犹在，但若有似无，以后他俩结婚，公婆方面的烦恼可以说一点都没有，秦淮的奶奶你又不是没有见过，我之前还去打听了，还和老人家见过面，很通情达理深明大义的老人，囡囡和我说过，对她特别好，所以以后她绝对吃不了亏。”
“……”
“我们又不能陪孩子一辈子，凭秦淮几年如一日地宠着吕意，而且人品长相都没得挑，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你能保证以后意意能遇到一个比他还好的人。最重要的是，孩子喜欢……”
吕意妈妈道：“以后想女儿了，可以让女儿回家，随便住，想住多久住多久。”
“……”
“哎。”吕意妈妈叹了一口气，阴阳怪气道：“如果当初我爸妈死也不同意，不知道……咦，对哦，当初怎么就没发现你比我爸妈当初还可恶咧……”
吕林：“……”
吕林泪流满面，嘴笨的人就是比较吃亏，在老婆面前完全不是对手，三下五除二收拾的利利索索的。
吕意记得她妈妈曾告诉过她，大千世界，茫茫人世，那么多的人，相遇是多么不容易，更别提心意相通。这是用尽了前半生多好好运才得来的难得。
只看着这个人，想着这个人，就觉得余生就是他了。
吕意曾幻想过，假如现在身边的那个人不是秦淮，未来的几十年也不是他，和她胡闹的，惹她生气的，逗她开心的，宠溺着看着她的人不是秦淮，吕意就不敢往下想。
无论是面对未来的未知和苦难，还是跋山涉水去看暮山云海，只要那个人不是秦淮，吕意对以后就丧失了热情。
何其有幸他们早早相遇，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年。
郑悦唤回吕意的思绪：“看什么这么入神？”
她探头，吕意面前摊开的是一本风景画册，“你打算去旅游？”
吕意合上画册塞进了桌洞，“有这个打算。”
吕意道：“高考后准备好好出去放松放松。”
“这个注意好，我也想去，我妈说要磨磨我的性子，非让我去做兼职，说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把大学的费用赚回来，我不是能耐么。我是能耐啊，但我的能耐又不是在学习上。”
郑悦嗤之以鼻。
吕意：“……”
吕意低头认真地想，不然她也去兼职？只是她好像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难道给人家当保安？还是去老爸的单位打杂，扛个东西什么的？不然去工地搬砖？
认真想想，吕意生无可恋，怎么感觉秦淮找工作就那么容易，从很小就能兼顾自己与家庭，学费和生活费全是自己赚的。怎么换成她，就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自己了呢？
不然趁着那么长的假期，给小学生补课？这个想法一出来，就被吕意自己否决。不行，不是没试过，当初秦淮因为有急事，走不开，但是又不能让孩子等，正两难的时候，吕意自告奋勇，不就是给小学生补个课么，小菜一碟，顶个半小时而已，她肯定能完美完成。
秦淮当时怀疑地看着她，吕意被这目光侮辱了，她很愤怒，秦淮很聪明地在她发火之前拍案，行，那就你了。当即打电话给孩子家长，说等会儿有人替他给孩子先带半个小时，他忙完立刻赶回去。
那家长也是认识了秦淮很久，给孩子补习了好几年了，效果非常显著，而且平常风雨无阻，偶尔一次迟到情有可原，而且还找到了代替的，很痛快地应下来。
吕意便去了，自信心从此被打击的七零八落。
她不明白，一个小孩的问题能够如此之多，多到令人发指，其问题深度让她想以头抢地，求得解脱。
吕意结结巴巴吭吭哧哧说不出所以然来，愤怒地想摔课本，课本上没教她怎么知道！
……吕意也算是应试教育典型的失败案例了。
孩子大发善心，鄙夷地看着她，勉强道：“好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