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凡决定迅速,他的助理行动更迅速,十分钟之内火速订好另一张机票,不辱使命。
……没想到竟然来真的。
我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已经和施凡出现在机场。
濒临崩溃是一种什么感受。
我现在理解得很彻底。
“小简”,他凑近面庞,“你在想些什么?”
我只想要平淡的生活,为何生活总不肯放过我。
我面无表情撇过脸,声音机械:“我没带牙刷。”
施凡闻言笑出声,“不打紧,我也没带。”
“……”
为何我会在这种地方,进行这种无意义的谈话。
登机的时候,脑海中浮现无数电影情节,比方说飞机上突现.炸.弹,比方说塔台接到威胁电话,比方说天空突降雷暴,比方说一只野狗闯入跑道。我就可以无奈地摊手,“你看,天不遂人愿,今天是飞不成了。”
但神没有回应我的祈祷,机长在广播里说:“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请乘务人员检查舱门,飞机即将起飞。”
甚至没有在跑道尽头经历任何等待,直接一飞冲天。
我扶住额头,深深叹气。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
抵达另一座城市时,已是深夜。
和施凡打车抵达酒店。
前台打印出预订信息,递来纸笔,“请您在这里签字。”同时递过房卡。
我狐疑地,“只有一间房?”
施凡刷刷几笔划过纸面:“事出突然,来不及再订一间。”
我冷笑,你也晓得突然。
转向前台,“是否还有别的房间?”
前台在电脑系统前搜索良久,一脸抱歉,“不好意思,今天酒店客满,我们真的没办法帮您调剂。”
我一根手指指向身旁,“我和这人八字不合,五行相克,住一间会死。”
前台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真的非常不好意思,给您二位安排的是顶楼套间,有按摩浴缸和露天阳台,已经是面积最大的一间房……”
开什么玩笑,你就是告诉我房间里有游泳池也不好使。
我刚要开口继续,手腕就被人大力攥住,向电梯的方向拖拽。
“搞什么”,我一路挣脱他,“我要换酒店。”
施凡将房卡插入电梯内置插口,按下顶楼按钮,“这么晚了,到哪里找酒店。”
电梯缓缓升达云端,门叮一声打开,我僵着身子不肯动。
他叹口气,转身牵过我一同出去,厚重的地毯吸去所有脚步声。
这层只有一个房间。
扫了门卡进入,的确如前台所言,有按摩浴缸和露天阳台,阳台上甚至还有小型吧台和一只烧烤烤架。
但前台没告诉我间房里只有一张床。
忍不住绝望地长叹。
为何总是漏掉最重要的信息。
我在柜子里翻出一包烧烤签和两盒机制炭,突然很想下楼把前台给烤了。
“发什么呆呢”,施凡走过来,看看我又看看我手里的东西,“小简,这是商务出行,不可以开派对。”
我默默翻个白眼,把东西扔回柜子里。
他道:“赶快去洗澡,明天带你去参观客户厂区。”
我不情不愿走进浴室,胡乱冲了几下,换了酒店的浴袍出来。
施凡随后也进入浴室,明明是标配的浴袍,穿在他身上就显得正正好,露出一截小腿和光滑的脚踝。
不像我,下摆拖在地上,仿佛一只移动的扫帚。
施凡拉开被子,摆放好枕头,面无表情,“站着干什么,过来上床睡觉。”
我瞪他,“只有一张床。”
他无动于衷,“我知道。”
“你不考虑去睡个沙发,打个地铺?”
他忍不住皱起眉,“小简,这张床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不要胡闹,赶紧上来。”
我撇撇嘴,踢掉拖鞋慢吞吞爬上去。
“别趴着睡,对心脏不好。”
我不动,他强行把我掰正过来,脸对着天花板。
堂堂程家少爷,程氏企业未来继承人,竟然如此任人鱼肉。
我绝望地闭上眼,想死的心都有。
“小简,你这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