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衣服,背上包下楼。
等车的时候,手里捧着剧本,脑子里却全是昨晚的画面。
他的气息,他的吻,他的手指,他的唇,他的温柔,他的占有。
一帧一画清晰犹如再现,导致她脑子里只有他,其余的完全装不进去。
甩甩脑袋让自己抛开这些让她发热的画面,与同组的工作人员聊天,转移注意力。
到达片场,这边已经开工。
盛佳予上了楼,今天有她重头戏。
今天要拍的是她挂掉那场戏,出于这场外景搭好,过几日下雪就难拍,且这场戏里的重要演员昨晚进组,只有一天时间,就这两场戏份,她这场戏就临时插在这时间段赶拍。
盛佳予埋头投入到剧本里,想像着要表现的画面,这场她有哭戏,哭戏,对她这种外行人来讲,难度与吻戏比肩。
好在是傍晚才拍,她有一天的时间酝酿。
中午拍陆沉远的戏,她没去观摩,怕见到他。
为什么怕,不知道,其实也不是怕,是难为情,想想脸颊就发热。
两点多,微信传来信息,让她过去。
每天一次,姜汤。
她过去时,他正在吃饭。
“才吃饭?”
“中午拍戏,没赶得上。快把汤喝了,药吃没?”
“吃了。”她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捧着姜汤,吹了吹,目光小心翼翼偷看他,正巧,他也在看自己,盛佳予急忙瞥看眼,脸滚烫。
她喝完姜汤,脊背就沁出细汗。
坐了下,见他吃得差不多,起身倒了杯水给他放到手边。
手腕蓦地被攥住,她微怔抬眼,他笑。
“晚上的戏,准备得怎么样?”
她挣了挣手腕,没挣脱,便由着他握着,“我怕我哭不出来。”
“哭戏是比较难,自己酝酿下,有没有什么伤心事。”
“晚上我尽量让自己进入状态,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烦恼事小时候有一些,长大后也有,可是现在,满心都是一个字甜,怎么哭,要了命了。
这场戏,季夏生日,她想要季枫送她一件礼物,她已经看好,他陪她去买。
她去他公司楼下等他,时间已经很晚了,两人从大楼里出来,就碰到暗杀。
季夏推开季枫,中枪,挂了。
这场戏是整部剧的后半段,由于搭戏演员和外景的原因,需提前赶拍出来。
盛佳予换好衣服,跟陆沉远对戏。
袁导讲戏,大家走位。
她倒在地上时,季枫扑过来抱住她。
她靠在他怀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
两人说台词,一大段台词,她早背得熟透。
当她靠在他怀里时,他的身体温热,长臂紧拥着她,一手握住她的手,手很热,暖了她微凉的手。
盛佳予其实很想笑,但在对戏,她忍住了。
两人对台词,最后,盛佳予实在绷不住,头转向他怀里这边,闷闷道:“对不起陆老师,我哭不出来。”
哭戏本就不简单,大家也理解,现场气氛相当的好,大家也笑了。
陆沉远轻笑出来,拍了下她的脑袋:“想些难过的事。”
她闷闷的小声道:“全是开心事,要我怎么哭。”
“我也哭不出来。”他这段戏是浓重的伤感,湿了眼眶,自己的妹妹离去了,怎么不伤心,再铁血的男儿,伤至最深处,也会落泪,但泪不能多,点到即止。
两人说得极小声,旁边人也听不到,陆沉远感觉到她脸颊上的热度,还发着烧。
他冲旁边开口:“拿个垫子来。”
有助理极忙跑去拿垫子,陆沉远接过,“垫下面,地上凉。”
盛佳予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一手支着地面,身子欠起,他把垫子放到下面,她坐上,顿时凉意散去。
陆沉远也席地而坐,一手拿着剧本,另一只手就抱着盛佳予,两人一边对剧本,一边闲聊。
盛佳予小声说道:“陆老师,您说我这什么命,为什么跟您拍两部戏,都挂了。”
陆沉远目光从剧本上移开,眸光暗了暗:“那你觉得,是接这两部戏合算,还是不接。”
她撇嘴:“好好好,我得便宜卖乖。”
“不许笑,哭给我看。”他突然板起脸,手里的剧本照着她的小脑袋轻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