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爱她,她也只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阿政,我爱你,你就是我生命中的全部!”芸妲的声音不高,却足够让人震撼。她对秦政的爱,明明白白就是占据了她的全部。
从小时候见到秦政的第一眼起,就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随后的日子里,即使没有母亲的陪伴,可只要看到这个亲爱的秦政,听着他安慰自己,说会好好照顾自己,真的就以为是一辈子的是。
以前的秦政,从不说爱。长大后的秦政,更加不会说爱,他总是流连于各式各样漂亮的女人,却没有一个真心。沈芸妲虽然有些生气,却只要他不爱就好。现在他终于说爱,却是爱着别人。
二十多年的等待,二十多年的爱慕,等了二十多年的承诺,想了二十多年的婚姻,又有了期待很久的孩子,在她以为生命最终要圆满的时候,苏思儿却还是没有放过他们,又一次以势不可挡的力量,进驻了秦政的心。
从一开始与苏思儿的那场赌局,沈芸妲知道,她从未赢过。一死相拼的后果就是废了一条腿,就连正常走路都很困难,即使康复的再好,却不能如从前一样肆意的舞蹈,奔跑了。
“阿政,你以为你和苏思儿的这段感情,能够顺利到最后吗?”最后的最后,沈芸妲留给秦政这么一个问句,真真切切的把秦政问住了。
“未来的事情,谁能知道。但是,我是秦政,天底下有什么是想做做不成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秦政是没有想到后来的。不过谁说不是呢?天底下有什么事是想做做的不成的。不成功,也只是你努力不够,准备不够,信念不够,所以后来,才有那些遗憾。
“那我真该祝你心想事成!”沈芸妲望着秦政,脸上的笑容一如啼血的杜鹃,那么凄艳,那么迷离。
“但在之前,我希望你能陪着我和孩子,直到他出生!”这不是最后一次挽留,沈芸妲清楚的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她也知道要想得到她想要的,应该利用什么,所以,她不惜利用这个孩子,不惜伤害自己!
“当然,只要你在一天,你永远是孩子的母亲。只要我还在一天,他就永远是我的孩子!”
对于沈芸妲的要求。秦政觉得并非没有道理,他首先是一个男人,其次才是爱苏思儿的男人,作为一个男人,他必须负责,更何况,他和沈芸妲之间,是扯不清的了。
“你可以容忍,可是你的苏思儿呢?她会容忍吗?”轻抚着自己的肚子,沈芸妲想得最多的,还是当年她将苏思儿推下去的情景。
苏思儿不是善类,以她的个性,会不会对自己的孩子不利呢?推倒苏思儿的时候并不觉得可怕,只是现在自己怀了孩子,处处担心,才会每每梦靥,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小孩,要自己血债血偿。
“她不会恨我?她能够等得起?她足够相信你吗?”有一个尖锐的问题,沈芸妲在赌,秦政对苏思儿没有把握。苏思儿那样的女人,当初能够走得干脆,一个原因就是她足够爱自己,也足够坚强。
而苏思儿的那种坚强,会让男人觉得控制不了,变得不够自信。即使是秦政,一旦陷入情网,还不是照样和那些个嫩头青一样,乱了心志,毫无章法。
“我会尽量说服她!”袖中的那只拳头紧紧的握起,秦政知道沈芸妲的筹码是什么。她赌苏思儿对自己的爱,赌这世间千千万万的爱情,赌一个永恒。
“对于她,你竟然也只能用尽量!阿政,我想去和苏思儿谈谈!”含着笑,沈芸妲说得坦荡无比,竟似带了真情。就连秦政也猜不出她的心思,只是颇为玩味的看着她。
“你不用怀疑什么,我只是觉得,过去快一年了,我和她之间,关于你,有必要好好谈一谈!”慵懒的靠着沙发,爱了秦政这么多年,占上风的次数也算很多,却都是秦政让着她的。
唯有这次,是他们之间的对决,是她沈芸妲唯一一次可以算得上真正在上风的,然而,这种感觉很不好。
秦政心中有爱,有寄托,有幻想,所以他有顾忌,他有担忧。而沈芸妲,爱情已经死了,她深知秦政并不爱他,与其楚楚可怜,倒不如鱼死网破,这种时候,还有什么需要顾忌的呢!
立在正门口,秦政一直沉默着,他抿着唇,很显然不相信沈芸妲,却说不出反驳的理由。苏思儿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她也足够好强,如果总是由着自己挡在面前,对沈芸妲,太不公平了。可如果不挡,他凭什么做苏思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