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的搂住苏思儿的腰,穆梓蓝轻轻的吻上苏思儿的额头,一束阳光溢出,照射出穆梓蓝的脸,整个表情一览无遗,像是对着最为神圣的物品做着最为虔诚的表情,吻过之后,竟是最为难得的柔情,实在让人难以联想到这就是穆氏归来的罗刹一般的穆家少爷。
苏思儿在梦中抖了一下,却是没醒。不满的嘟着嘴,慢慢的抚上了穆梓蓝的脸颊,像是找到了一个依靠,凑了过去,又是一场安稳的好梦。这个孩子般的举动,却是让穆梓蓝偷偷笑了一阵,内心中竟涌上了一股温暖的味道。
似乎回到了小时候,穆梓蓝的童年虽说不上有多轻松,却还算快乐,唐母那个时候对他极好,总是每晚都陪在他身边。
年纪小的时候就喜欢捧着母亲,觉得这样的家真好。可后来懂事才知道,母亲这么做无非是因为父亲,自从有了穆梓蓝,父亲和母亲之前的联系就很少了。
穆凌总说自己忙,忙公司,忙事业,忙着和别的女人风流快活,却不愿看家里的妻子一眼。只在极少数需要母亲出席的场合,才扮出一幅恩爱有加的样子。
母亲死的那年,也没见父亲有多伤心。低调的一场丧礼,来的人寥寥无几,而当时的穆凌还赶去国外签一宗合约,更被人拍到他和别的女人私会。
想到这里,穆梓蓝眉心再次皱紧,凝视着怀里的苏思儿,只觉得她的眉眼和当年那个女人太像太像了,这些天来他所掌握的种种资料,矛头无一不指向苏思儿,更可疑的是她和林子夏的关系,那些照片文字读来触目惊心,让他都难以承受。
“睡吧,梦好难求,醒来,都是残酷!”轻轻抚上苏思儿的额,穆梓蓝褐色的眸子忽而渐渐变深,面部的轮廓越发的刚毅,立体般的线条,直有一种难描的悲伤和不忍,“只愿当初,从不认识你!”
如果不曾遇到,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爱恨纠葛。就像从不曾想过,穆梓蓝的一生都在过去的十年里被规划好了,有公司,有穆氏,还有他的婚姻,却从来没有规划过他的心。
一开始以为心不过是个死物,从不会动情。但目睹了身旁这个女人的种种努力坚持,那颗以为死了很久的心又活了过来。
最痛的是,原本死了的心活了过来,现在却要硬生生在将它深埋。死去活来之间又慢慢死去,冷却凝成土,别人看着或许觉得恶心,可自己看着,怎么看都是疼。
放眼天边,被幕帘遮去大半,又被云朵遮去大半,这一片天空,常人能够看到的也不过就是一个眼帘的地方,这浩渺晴空,更多的都被掩藏起来。而阳光太过强烈,又掩盖了多少华彩。
秦政坐在车子里,好不容易换了一条路,走来却是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来到了苏思儿住的阳明别墅,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车刚刚停好,秦政就立马奔下了车,一排排别墅前,有将近半百的妇人在给花儿洒水,在阳光下折射出绚丽的水珠,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奔跑,就像是最最青涩的少年,即将奔向自己心爱的姑娘,一种久违的情怀涌上心头。
可眼看这目标慢慢接近,秦政却是越走越慢,越走越慢,心头一阵恍然,一个踉跄,竟是倒了下去,腿部传来钻心的痛,秦政慢慢的站起来,浇水的妇人停止了手上的活儿,关切的看着秦政,越来越近。
扶住摔着的腿,秦政的心头忽然涌上一阵不祥的预感,他抬起头望着眼前的别墅,已经不是第一次过来,然而这次来本是急切的,到了近前,心中却涌出一股不安。
好似“近乡情更怯”,他竟然不敢走进去,找到苏思儿,去说一句对不起,去告诉苏思儿他知道真相了,他错了。
“这位先生,你没事吧?”来得正是张姨,浇水那会儿,她就瞧见了这个高大立体般的男人,浑身散发出的是可以媲美穆家的贵气,眼看着他狼狈的摔倒,不免关切的上前询问。
秦政低着头,没有理睬张姨,刚刚忽略的疼痛涌了上来,脸上的神情控制不住,手抓紧了膝盖,努力支撑着。
张姨见到秦政这副样子,自然也就理解秦政为什么不理她。凑上前去,看了看秦政的样子,忽然有些疑惑,“先生,您是老爷的朋友吧,以前见过你!”
一见到是个熟悉的面孔,张姨也就不怀疑了,扶着秦政就带着他往屋里走,“进来坐坐吧,先生,我看你刚刚摔的很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