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笑脸色煞白,他父亲是司机,他们是少爷小姐,纵使她再怎么努力,骨子里的自卑是无法剔除的,她双眼含泪欲哭不哭,伤心地说:“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嘤嘤泣泣,我见犹怜,纤瘦的身量在颤抖。
时景林厉声说:“方明忆我们一起长大,这种话太伤人,道歉!”
方明忆孩子气地说:“我说的话伤人,你说的就不伤人,要道歉也是你先向乐言道歉。”
她不提乐言还好,提到乐言时景林心里的那团东西就蠢蠢欲动,整个人莫名的爆燥,让他道歉凭什么。
时景林上前一步,推了下乐言:“你要我道歉吗?”
你们两个人吵架关我屁事,乐言不想趟这坛浑水,偏偏时景林就要把火往她身上扔。她是欠了他一条命,但不代表她就得任他糟践吧,这些天她可是忍够了。
乐言推回去,她比时景林矮一个头,手只能落到他胸前:“时景林别欺人太甚,想打架是不是?想打架老娘奉陪到底。”
真打架时景林是一点也不想,他就是忍不住要去挑衅乐言,看着她跳脚,看着她发脾气,他心里才好受些。
“我不打架。”时景林说。
乐言呵呵笑:“你不打架你推我做什么?你手贱?”
时景林早就领教过乐言的那张嘴,惹得她失控地发脾气,时景林的心反而平静下来,就那么一瞬间竟有种你在闹我在看岁月静好的感觉。转瞬即逝,他还没来得急抓住就这样消失了。
王笑笑抢先跳到时景林身前,指着乐言说:“道歉,给我哥道歉。”
为什么王笑笑总给人一种,外来生物的错觉?乐言愣了愣,她不为难王笑笑,越过她的肩膀看向时景林:“咱俩的事,咱俩解决。”说着,她拉着方明忆离开了珠宝店。
方明忆好奇地问:“你和他有什么事?”
乐言想了下说:“没什么事,就他爸要娶我妈,他不愿意。”
方明忆低声说:“其实,要我,我也不愿意。”
乐言心想:她可真实诚。摸摸她的头说:“大人的事咱们小孩子不管,也管不了。”
方明忆抓着乐言问她母亲和时海的事。乐言知道的有限,她也不大愿意提起这件事,方明忆见她不喜欢提,也就不再问了。她是个话痨,嘴里停不下来,吧吧吧在那自说自话:“以前我觉得王笑笑挺好的,现在看她越看越虚伪,你看她每天‘哥哥’长‘哥哥’短的缠着时景林。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她亲哥。其实就是时景林的佣人,也就时景林外婆喜欢她些。”
乐言对这个王笑笑产生些好奇,前世时可一点都没听说过这个人,她问:“她跟你们一起玩大的?”
方明忆想了会说:“我五六岁的时候我认识的她,她爸爸是时景林外婆的司机。靠着时景林外婆进了我们一起的小学,以前的时候我们都不敢和时景林说话,就她没事缠着时景林,时间长了就跟在了时景林身后。”
乐言取笑她:“你还不敢和时景林说话,你不是还追过他。”
方明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哎呀,能别提以前的事行不?我那时不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他。现在想想吧,他一点也不好。整个人冷冰冰的,对什么都不在乎,你不觉得这种本来就是一种‘变态’?你说他这种人有在乎的东西以后会不会也会很变态?”
乐言愣住,重活一世才发现,很多人都比她活得明白,看得明白。过得好的人,无关乎他是否重生,而是取决于智商和性格。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说:“你看得倒明白。”
方明忆嘿嘿笑:“我也有不明白的时候,那时候对不起了。现在我们是朋友了吧。”
她不跋扈,乐言就不讨厌她:“是朋友了。”
女孩子逛街,男孩子大部分坐在门外等,两人说说笑笑找到坐在长椅上打游戏的方明笙和张书博,时间也差不多了,商量着怎么回家。乐言和张书博准备坐公交,方明忆不同意非要司机送他们回家。最后乐言妥协坐上了方明忆家的车,方明忆像个小狗似的跟着乐言到她家楼下,问清楚了门牌号才放乐言回去。
第二天这大小姐跑来找乐言玩,乐言可没功夫陪她,还有一个星期开学,小升初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准备。复习功课再预习初一的课本,那有什么时间陪她玩,乐言也就奇怪了有钱家的孩子不用上学吗?怎的她天天这么闲?方明忆连续来了两天,看乐言学习跟着也学习。十二岁的孩子总归是孩子,有一个张书博就够了,多一个就不是那么回事。赶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回家,乐言是说不出口。晃晃悠悠晃到开学,原以为这样方明忆就会少来了,结果她从贵族学校转校到他们这个公办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