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警察走后,时海让乐言和时景林先到门外等他们。
时景林靠在墙上,乐言站在走廊里直定定的盯着时景林看,过了会她说:“我以为你会敲门,结果你喊警察。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他们领证了,你的如意算盘白打了。”说完,她开始哭,好像母亲和时海领证,被甩的是她。
时景林见她哭,心烦意乱所有的解释都组织不起来了。
这时,门打开时景林和沈玉佳穿好衣服从里面出来。乐言赶紧地抹眼泪,生怕母亲会看见,只是眼晴红通通的怎么看都是刚哭过,遮挡不住。
沈玉佳拿出张纸巾,给女儿擦眼泪,她的手很温柔落在乐言脸上有点痒。
乐言突然就不想哭了,她拿过母亲手上的纸巾:“妈,我自己来。”
沈玉佳揽过乐言的肩膀,让她靠自己近些。
时海说:“都在,找个地方把事情说清楚。”
四人下楼,来到马路对面的茶楼,要上了一间包厢,服务员泡上了一壶花茶,时海先给沈玉佳和乐言倒上,然后再是自己。三人的杯子都装满了茶水,唯独时景林那只没有。
“这花茶不错。”时海对沈玉佳和乐言说。
花茶香气漂溢,弥漫在整个房间,时景林搭在桌子上的食指动了下,想要去拿那壶茶,终是没伸出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来,他有什么和时海要说清楚的?
什么都没有!自己不需要,他也不需要!
他轻轻地碰了下手边的茶杯‘砰砰……’茶杯落地打破了对面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时海扭过头,对上时景林那双冰冷的双眼,他打了个激灵。
他刚出生时,时海有了几天生为人父的喜悦,等他越来越大,时海越来越不喜欢他,他再大些,时海就是有些怕他。怕什么他不说不上来,最怕的就是他这样冷冷地看着自己。他从小跟别的孩子就不一样,没一点孩子的天真。就如刚才他报警的事。如果他和沈玉佳没有领证,被拉到公安局也不无可能。
时景林心思缜密,又不知他心中所想,时海看见他发怵,更别说喜欢了。没什么父子缘,倒也落得清静。
服务员过来收拾到碎掉的茶杯,顺便换了只给时景林倒上茶,等她出去关上门后。
时海说:“过两天我要搬到你沈阿姨那边去。”
乐言早就知道这个消息,她一点也不意外。她坐在母亲身边看了一眼时海再转向时景林,接着她眼观鼻,鼻观心,做一个乖巧的孩子,好像这事跟她没一点关系。
时景林在心里轻蔑地笑了下,两个家庭组织成一个家庭,他是那个最不该出现的。
时景林说:“你都决定了,和我说做什么?”
时海说:“你爷爷,奶奶那边你多去看看他们,这几天我估计很少去。”
时景林问:“你不去?公司里总要和爷爷碰面。”
时海喝了口茶,抓住沈玉佳的手,两人相视而笑他说:“公司我明天起就不去了。”
时景林没有想到他父亲为了娶沈玉林竟然不要家产,走得还这么彻底。
他还能再说些什么?劝他回去?还是劝他不要放弃家产?总是他自己的选择,后果他自己负。时景林重重地喝了口茶,扔下茶杯负气地说:“你喊我过来就是对我说,你时海抛弃自己亲生儿子,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是什么?我算什么?养条狗也有感情吧,更何况我是你儿子。”
时海怔了会,他没想到时景林反应会这么激烈。他看来,他从那个家搬出来,对谁都好。
时海说:“我不想让玉佳受委屈。”
时景林冷哼声:“我生来就该受委屈吗?”
时海说:“你不会有委屈,家里有佣人,没人敢忤逆你。”
时景林在心里苦笑,脸上依旧没有波澜,他的父亲从来都不会考虑他的感受,却会去迁就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时景林看向乐言,心里酸甜苦辣各种滋味都涌上来了。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还坐在这,他起身离开。坐在他身侧的沈玉林拉住他的胳膊:“小景,有时间可以过来吃饭。”
时景林甩开她的手说:“别假惺惺,我不稀罕。”他力气大,心中本就愤恨,下手重了不少,这一甩倒像是推了沈玉佳一下。
沈玉佳撞在了椅子上,头没磕破,跪在了地上,她起爬起来,似撞上了膝盖,站起又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