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越来越少,离宴会还有半个小时,该是他们进场,乐言提着母亲的婚纱跟在她身后,踏着音乐节奏走上了T型舞台,在司议的声音中她把母亲交到了时海手上,两人交换戒指,又是一阵宣闹后,婚礼完成了一半。还有一半是给长辈敬酒,乐言跟随着母亲来到客房,帮她换上红色敬酒服。
在隔壁房里时海做着同样的事,跟着他进房的是时景林。他一进门就坐在窗口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的风景,这里风景不错,远眺出去是清澈的平湖,不知怎的他就想到几年前乐言在湖边玩水的样子。
现在想来假小子的头发,她还是很可爱的。
时景林很快换好了衣服,他看时间还早,走到时景林对面坐下:“聊聊吧。”
时景林不认为跟他有什么好聊的,抬抬眼皮又看向窗外。
时海敲了下桌子郑重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乐言的母亲和我。我们大人之间的事和乐言没有一点关系,你有什么事情直接冲着我来,只求你不要伤害她。”
时景林的好心情被父亲一扫而光,他就不能安静地呆在一边,把他当成透明的。当年的事还有三年前的事,说到底也不过因为他,苍蝇不盯无缝的蛋,首先是这个蛋。
时景林冷声问:“我是这种人吗?”
时海站起靠在落地窗上,同他一样眺望窗外的风景,“言言不适合你,她还是个孩子。”他回头看着和他长的有五六分像的儿子说:“你外婆不会同意,你爷爷奶奶也不会同意,我也不会同意。你就不要肖想了,死了这条心,对谁都好。”
时景林站起像只困兽般与时海对立道:“什么肖想?我不知道?”
时海道:“你是我儿子,流着我一半的血,你想什么我都知道。”
时景林冷笑:“现在提‘儿子’这两个字有意思吗?”
时海心虚地转头过,再次看向窗外说:“她不喜欢你,我看的出来,不喜欢就不要强求,强扭的瓜不甜。”
时海的话像一把刀插在时景林心头,他说的没错,她不喜欢他,还非常的讨厌。
自己明白和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是完全不同的体验。他骗不了自己了,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在烧,他甩开身前的椅子骂道:“我TMD为什么不能喜欢她。”
时海怔愣地看着他,他的怔愣来源于时景林发脾气甩开椅子的行为和他骂出的脏话。
这在他自出生到现在的家庭教育中是不允许的,克制礼貌是最基本的礼仪,无论你心中有再大的不满,首先发脾气不能摔东西。
他把椅子摆好后说道:“以后发脾气别摔东西,摔习惯了不好。”
时景林也知自己刚刚的行为是多么的出格和不应该,他深吸一口气忍住冲动。
敲门声响了两下,乐言在门外喊道:“时叔叔好了没?”
时海应了声:“好了,好了,让你妈妈别动,我过来扶她。”他快步地走到门口,打开门。
乐言伸出半个头,笑道:“我妈说她自己会走,不用你扶。”
时海去隔壁房间扶沈玉佳,门全打开,时景林背对着光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她,眼中满是落寂。
前世今生时景林很少有这样的眼神,乐言心就那么软了下,怕又是和时叔叔吵架了,他也不过十九岁,爹不疼,妈不爱的,其实他也怪可怜的。
她心软,心软的时候不好的东西就不记在心上,见到可怜的就会伸出手。
“一起陪他们敬酒吧。”
“唉。”时景林眼中的落寂散去,好像只要她不讨厌自己,离喜欢自己就不远似的。
☆、第 38 章
乐言走在前面,时景林走在后面,他有些不自信更没了婚礼前的霸道,要去牵她的手又收回。正在纠结,时海和沈玉佳从房间出来,他走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
是对时海的示威。
刚刚乐言觉得他可怜,他一牵上她的手,这可怜就变成了可恨,拽不回来只能由他牵着。再次进宴厅,他不再像前次一样松开她的手站在时海身边,紧握住她的手,然后挽住她的胳膊,要让所有人都看见。
这可就过份了!乐言跟在母亲身后和长辈们打招呼,另一只手落在时景林胳膊上,使劲掐他,低声说:“放手。”
时景林吃定她不敢闹,任由她掐不为所动,他没反应乐言掐再多次也是白废力气。不情愿,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