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壶不开提哪壶。
心头拔凉。
他捂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坐起来出去找景砚,不然今晚他就别想睡了。
“景砚?”
“嗯?”
景砚的声音有点哑,像是快要睡着了。
“其实吧,我想来想去,这恐怖片吧,肯定有它被定义为恐怖片的原因。”
“你说什么?”
“你觉得恐怖片恐怖吗?”
“恐怖。”
“我也这样觉得。”
景砚乐了。是谁说自己不怕还嘲笑他的?
“大半夜不睡觉你不是只想跟我感叹一下恐怖片很恐怖吧?”
“不是啊。你想想,一个人的战斗力肯定不如两个人的,俗话说,团队的力量是巨大的。”
“嗯,巨大的。”
“这屋就咱俩,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不比单独面对要好?”蔺执疯狂暗示。
“嗯,要好。”
“你究竟跟不跟我睡一个屋?”蔺执环抱在胸前。景砚明明就知道他在说什么,非要装得跟个二愣子一样不停重复他最后那个词。
“哟,你怕了?”
“是啊,满意了吗?”
景砚抱着枕头被子站起身,笑嘻嘻地跟着蔺执走进房间。
“你床好软啊,”他摊上去,“对腰椎不好。”
“你床好,睡完跟腰椎落了枕一样。”
“年轻人,最重要的事就是养生,特别是你这种需要亲自体验售卖用品的。”景砚朝他眨眨眼睛。
蔺执从来没有发现为什么景砚那么欠扁。
刚刚认识那会儿明明就是个温柔又体贴的人……脑子里突然闪现过景砚贱兮兮的声音:“这奶的颜色怎么那么像我碾过的那瓶润滑剂?”
哦。
记岔了。
温柔体贴都是女朋友的。景砚对着他基本就是都是特别招打,不然就是少数几次在醉酒后当他老妈子。
“景大爷,您要是喜欢,我可以给您买个陶瓷枕,返祖必备。”
“谢谢您嘞,能兑现不?”
“不能。”
他们俩还在插科打诨,小台灯突然灭了。
一时间空气安静得要命,两个人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蔺执伸手按了好几次都没反应,又站起身来去按其他灯的开关。
全部没反应。要不就是跳闸,要不就是停电。
他怂兮兮地拉着景砚。
“跟我去看一下电闸。”
景砚也怂兮兮地跟着过去,他不想自己一个人待在一个开不了灯的房间里。
弄了好几次还是没有响应,蔺执又鼓起勇气打开窗帘看了看外边。
一片漆黑。
“应该是停电了。”他呐呐地说。
“哦……睡觉吧?”
“嗯……”
他俩回到房间,蔺执想了想,“要不咱们点根蜡烛?”
“……”不用看他都知道景砚现在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从他的回答和语气就可以知道了。
“你是不是嫌自己太大胆?点个蜡烛你不觉得加倍恐怖吗?万一突然熄了不把咱们吓死?”
“可是你上厕所不怕磕着?”
景砚认真想象举着蜡烛进厕所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蔺执一意孤行,他太需要光明,又硬是拉着景砚去找蜡烛。
在黑暗中翻来翻去好一会儿才拿了出来,又是找打火机给点上,将蜡烛放在床头。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不给你点蜡烛了吧。”景砚无语地看着那一点烛光。
蜡烛很大,却是白色的柱身,上面一点火光明明晃晃,照得他俩的脸一半明一半暗。
微弱的光明反而扩大了黑暗的恐惧。
“不管了。睡觉。”蔺执拒绝承认自己这个行为的愚蠢度,当机立断躺下。
景砚也跟着躺下,两个人两个被窝,规规矩矩地躺着,直挺挺地跟吸血鬼的睡姿一模一样。
在他们就快睡着时,蜡烛突然灭了。
“……”
“……”
“我记得这个蜡烛挺大的来着?”景砚开口。
“是挺大的。”
“刚刚有风吗?”
“没感觉到。”
“那蜡烛……”
“行了别吓自己了!”蔺执汗毛倒竖地躲进被窝里。
打火机在外面,这回他就是带着景砚也不敢出去拿,就怕点上了又当面熄灭,直接来个吓破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