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世事哪会这般如意,不经历风雨,怎么会有彩虹。
四月天,春风徐徐,河边杨柳摇曳生姿,太阳当空照。
顾一白此人之风多怪,或喜或悲或沉静或跳动,林微习惯了。而今天,顾一白消失的无影无踪。
赖林说,微微别担心他了,他常常都是这样的,以前你没来时,一个高兴就跑去意大利呆了一周,很正常很正常的,乖哈,你赖哥哥要睡觉去了。
哦。她嘴上应和,心里却是极其的担心。
林微坐在顾一白家客厅的沙发上,她四处看。这么大的屋子,就他一个人,不觉得孤单么?她和张嫂呆在林家都认为太空落了。她无法想象,他怎么会习惯。
白色的装修风格,除了顾一白自己的房间,其它的都是一派白色。于他,的确太过单调。
不知道等了多久,她模模糊糊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半夜被风惊醒,发现自己身上有衣服。
小白。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林微看向黑漆漆的外面,有一个人影,她走过去。
“小白?”她呼了一声。
人影没有应声,她就这么慢慢走了过去,心跳剧烈的跳动,隐约有不好的感觉在心里酝酿。那是他吗?消失了的这一天他干什么去了,会不会受伤会不会又照顾不好自己?
正文 第十七章
顾一白的衣服有些褶皱和污黑,她皱眉。
“怎么回事?”她盯着他眼角和嘴唇上的瘀伤。
顾一白没看她,只是望着远方,——“被打了。”
林微惊呼,说他顾一白被打,以前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他不揍人才有鬼,现在,却呐呐点点头。
顾一白笑了,——“你不是该问我为什么被打么?”
“为什么?”她听话,问他,只要他想,她能依他。
他看起来有些轻佻,无谓的模样,——“我多善良呀,看到一个老婆婆被一群流氓逼迫着交钱,于是呢,我就发挥我们民族的传统美德,一腿踢了带头的人,结果,寡不敌众,所以受伤了。”他望她,笑意盈盈。
林微吸吸鼻,“你,这么好心?”
顾一白瞪她,后似乎又认真思索着她的问题。——“其实,我也不知道,可能,正义感今天降临我身了。”
汗。
“明天早上,陪我去XX的寺庙吧,微微女儿?”良久,顾一白转头问她。
“啊?”她疑惑,但也如他想的点点头,“好。”
林微远远瞧见那座寺庙,感觉出了年月似乎挺久远,有些破旧,待走进了才发现寺庙内是很干净整新。
奇怪,寺内怎么只有五个小和尚?
其中年纪较大的老和尚把他们迎到一间偏殿,看得出顾一白和老和尚挺熟。
顾一白说,每年他都会来这里。
林微笑,“没看出,你信奉这个。”
他闭了眼睛,跪在一尊佛前,——“不是信奉,而是忏悔。”
她看他虔诚的模样,也学了他的姿势。
寺内空气飘荡着浓浓的香烛味儿,特殊的味道。
她不知道,他在忏悔什么,那么她陪同他一起。
佛祖佛祖,若是顾一白此人做了什么坏事,请原谅他,不要惩罚他,我愿代替他受罪。
老和尚准备了斋饭,林微顾一白吃了打算歇息一晚,明早再走。
寺外环境很好,难得没有高楼大厦,这般古色古香纯净,要是生活在这里,再慢慢老去,真好。
顾一白从房间起来,走到内堂,拿了一个香囊,取了一张纸,写下一排字。
他把纸条叠了叠,然后装在香囊里,挂在左上方最低的树丫上。因为低就,没人挂,所有人都想要挂的高高,那样就不会掉落。对他来说,有了这个愿既可,要掉下来也不是它能阻碍得了的事情。
凝视了半天,离开。他从来不信,今天,却想要相信一次。
林微来时注意到了寺内的许愿树,一眼就看了出来,树枝上挂满了红色的香囊。
她悄悄的从木床上起身,穿了鞋子,跑到内堂,桌上有香囊纸张毛笔,她看看四周,轻笑。
愿所爱之人,一生平安喜喜乐乐。——林微。
她盯着手中的纸条,温柔的笑了出来。走到树前,看到左边最低的树丫上孤零零挂了一只香囊,想了想,笑眯眯伸手同它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