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撇嘴,想扯掉这碍眼的丝巾。
她呵斥,小白不准动。
她柔软的手牵着他,到小巷后停下,她温柔的看四周。昏黄的灯光从各家院子打到地上,他们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他拿掉丝巾,揉眼。怎么?这里是?
她想他也许不记得了,我来B城的第一天,我们在这里碰见,你可能不记得。
顾一白再揉眼,然后睁大眼睛,打量四周。脑袋瓜子想起一些画面。
我记得我好像和赖蛤蟆来过这里。哦我想起了!那天在前方那个馆子吃面,赖蛤蟆油水倒在我的鞋子上!
他咬牙切齿。我追打他,然后——
他又打量她,眯眼,笑得好生猖狂,有个傻女孩儿站在路中间,跟呆子一样的看我。他揶揄。
她面色一红,你才呆子,你全家都是呆子。
我的礼物呢?这不会就是你给我的礼物吧。他撇嘴。
她笑,是啊是啊。
她陪他坐在小巷的石阶上,星空烂漫,风吹扬起她的散发。
他转头,微微,你会不会,有天离开我。有些悲伤有些肯定,有些无奈。
她看天,又来了==。
除非你觉得我碍眼了。她如实说。
是啊,她也有自尊。不会死皮赖脸的跟在他后面,她是那么的希望他好好的。要是不喜欢了,说一声,她便会离得远远的。
他呵呵。没否认有那么一天的到来,也没肯定。
林微看看手腕上的表,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时针走向零点。她抱住他,眉眼温柔,这是我想到的给你的最好的礼物。
以前他抱过她,她没有抱过他。这次,她主动。
他鼻子贪婪地嗅着她头发上洗发露的香味,真好。
她说,记住,不论何时,都还有我。
好。
这几周,顾大少爷上课也不睡觉了,而是偷偷摸摸在课桌底下不知干什么。
林微转头过去看他,他便收了手中的东西,笑得眼睛眯起,她也笑。真是两个傻孩子。
少年修长的十指最近有了些伤痕,她板脸,你在干什么?
他笑眯眯,女儿乖,爹地知道你心疼我呀,可是,不要问好么?这是,秘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哦。
你看,她可听话。
期末考林微再次第一。
顾一白说要庆功贺电他请客,三人吃的酣畅淋漓,最后赖林怨怨的付钱。==。
林微打算找个暑假工,想要自己挣钱,虽然说林舅都有给,可她不想啊。
她最后在一家咖啡馆当服务员,挺清闲,端咖啡,洗杯碟。一个月五天假,工资1300。
顾一白在家有时一个人,有时或和赖林打游戏,久而久之,着实觉得无趣。屁颠屁颠儿的每天接送林微。
店老板李姐说,他是你男朋友吧,长得可真好看。说完对她竖大拇指。
她摸摸鼻不好意思。
他们俩什么关系?比朋友更近,比恋人还差点。可手也牵过了,抱也抱过了。
顾一白喜欢拉林微的手,很舒服,软软的。
他牵着她,手不停晃荡。微微我们一起去Z城吧。
那是她的故乡,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高兴的点头,同老板请了两个星期假。
舅母在家,林微请示了她,她也同意说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她说好。上楼准备东西,带了几件衣服,还有刀打火机等等就跃着脚步去找顾一白。
正想敲门,发现门掩着,里面有轻微的声音作响。她打开门,小白。
瞬间手上的包滑落,她颤抖着手指拾起来。勉强微笑,可以走了么?她转身,忍住眼眶不停打转的泪水。
沈曼宁离开顾一白的嘴唇,笑意更深,我走了,再见。路过林微身旁,头更加高昂。
这个女孩,她见过,在那张照片上,站在他和赖林的中间。她摇摇头,告诉自己不重要。
顾一白不停用手擦嘴,想要解释什么,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只好沉默。
林微把他的东西塞进她的大包,背在背上,走吧。
她走在前面,他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深沉。
到了火车站,她让他好好站着,她去买票。她融入人群,只要一眼他还是找到了她。
排了很长的队伍,空气闷闷,她额间冒了一层细密的汗。拿到票松了口气,走去座位上,那个少年却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