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拿着信封,红着眼圈去找她的少年。少年,你此刻在哪里?
她跑到他家里,空无一人,打电话给赖林。
赖林不明状况,摸着脑袋,很困惑。刚刚我回来时撞见了他,同他打招呼,他也没理我,怎么了啊?
她笑,很温和的模样,去问有着你们十多情谊的沈曼宁小姐。
她找遍了大院,学校,你在哪里?在哪里啊?她看着天空,眼神绝望。突然想到一个地方。
林微找到顾一白时正值夕阳西下,少年坐在他和她相遇的那条街,抱着膝盖,抬头望着天空。余晖照耀到他身上,瞬间变得刺眼起来她看着她的背影,这种感觉让她害怕。
她吸鼻子,憋下泪水,嘴角洋溢着平时的笑,她站到他的面前,挡了他的视线。
小白,我们回家。
回家。
顾一白的瞳孔是空洞的,视线没有焦距。她的手放在他手臂上,他转眼呆呆的看她。
夕阳下,那个少年苦涩一笑,眼眶泪水瞬间滚落,撇了嘴,委屈了,抱住她。
你终于来了。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大哭着,眼泪鼻涕噌在她衣服上,委屈极了,抽抽噎噎。
微……微。
她也哭,大声哭,我怎么会不要你,丢了全世界我也不会丢了你,还以为,你会忘了回家的路。
两个人依偎着,哭的天昏地暗。
赖林一拳打在树上,阴厉着眼。MD,沈曼宁老子真的想从来都没认识过你!他是谁?他是顾一白啊!你以为是垃圾?随便丢弃随便践踏!说到最后声音小了,眼圈红了。
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沈曼宁含泪,却依旧倨傲。你以为,我愿意?
她只是不愿让自己看到他和别的女生在一起,却独独排斥她无视她。她忍受不了!但却终究是伤了他。
顾一白拉着林微的衣角,一副可怜极了的模样。
林微不想理他,可又见不得他这般?真是,唉。
她想来好笑又心疼。
顾一白告诉她15岁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见任何人,每天吃着泡面受良心的煎熬。
沈曼宁以为他疯了,那不过是假相,他装的,逼走了她。
三个月的时间,他痛恨自己,也学会了戴着面具生活,不敢再轻易相信人。因为,伤害他的就是曾经最亲的人。
他对林微说,他怕她看到那样子的他,她会觉得恶心肮脏,然后没有任何顾虑的离开。
她捏他的脸,笑说,那你就是太不了解我了。
而且,低估了我对你的喜欢。当然,这句话是说在心底的。
赖林看到顾一白完好无损时是哭了出来的,他抱住笑得灿烂若花的少年,老子就说你顾无赖是老天不敢得罪的小魔王。
难得顾一白正经了,你个大男人多大了?还哭。
林微藐视少年,不知道刚刚谁哭天喊地的。
沈曼宁是面相震惊,觉得不可思议的,她预料错了这个少年尽然依旧不知天高地厚的笑着,失算了。呵呵。
不过,她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大方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拥着另一个女孩笑的人。
她算计着,筹谋着。
后来吧,想起这时的她,真是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她一口可乐喷到自己老公脸上,埋怨他,都怪你!
班主任蹙起的浓眉自上了高三,没再松过,苦口婆心,孩子们,高考离我们不远了,要好好奋斗,千万不可再贪玩。这是你们命运的一次转折,切记……
小白掏掏耳朵,真是啰嗦死了。
于他来说,只要每天起来有太阳,有微微,有吃的,有发小儿在,就无忧了哈。
啧啧,这么安逸自在的生活,高考算个屁啊。
林微得空时,买了毛线坐在沙发上打围巾手套。顾一白看见了,嬉皮赖脸的笑,——“宝贝女儿,这是给我的吧。”
她含糊,不是,给舅舅舅母赖林张妈打的。
蓦地,黑了脸垮了眉,——“女儿你偏心!首先不想着爹地,而且,舅舅舅母赖林张妈,”他一根根扳着手指,“我的呢?!!”
她眼睛是笑意,脸色却很严肃,抿嘴,别闹腾,呆会儿还有作业要写。
哇哇哇!他抹眼,——“你呀太偏心了!哼,不理你。”
树叶又落了一地,成了光枝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