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乐彤被推进病房中,雷蒙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仍旧是滚烫的厉害,夏乐彤的意识有些不太清醒。
如果持续高烧下去,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会有影响的,雷蒙焦急的在病房中走来走去,还是要等到傅奕明过来才可以决定。
傅奕明喝完了咖啡出门,准备要去医院,却是刚好碰到了出门的陈记康,四目相对,陈记康弯了弯唇角,面上满是得意笑容。
傅奕明攥紧了拳头,俊郎的面容上仍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越过陈记康准备要离开。
“奕明,听说彤彤住院了,你不过去看看?”陈记康急忙叫住傅奕明,话语中满是调侃的意味。
傅奕明脚步微微停顿,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臂攥紧,手臂的青筋凸起,面上仍旧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凉声开口,“和我无关。”
陈记康轻笑了一声,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了嗓音开口说着,“那毕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不要因为一个孩子,关系就搞得这么僵硬,当初可是你一百个喜欢要娶的女人,现在这又是怎么了?”
傅奕明偏头,锐利的眼眸炯炯盯着陈记康,嗓音越发的低沉,“这些话,还轮不到姑父来教育我不是,毕竟姑父也没有做成我的榜样。”
陈记康眉宇微蹙,面上的表情微微僵硬,面无表情的收回了手臂,看也不看傅奕明就离开。
傅奕明目送着陈记康离开的背影,眉宇紧蹙,面上越发的冷凝,手臂攥紧又松开,反复几次之后,又回到了办公室里。
陈记康已经将矛头盯着夏乐彤了,那他更加不能在这个时候告诉医院了,一旦让陈记康知道,夏乐彤肚子里的孩子并没有流掉,第一个被开刀的人就是夏乐彤。
想到了这里,傅奕明面色越发的阴沉,攥紧了手臂,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去了办公室。
和雷蒙通过了电话,封了医生的口,改了病例,即便是陈记康去医院调查,也得不到准确的消息。
“她好点了吗?”傅奕明抿着唇角,俊郎的面容上满是担忧的神色,沉声开口询问着。
雷蒙扫了一眼病床上紧闭着双眼的夏乐彤,一颗心都被提了起来,压低了嗓音,“还在睡,高烧也不退。”
“医生怎么说?”傅奕明攥紧了手臂,脸色越发的难堪,他恨不得马上就可以到夏乐彤的身边去陪伴,可是理智告诉他,他并能。
“如果持续高烧下去,腹内胎儿很有可能会畸形,同样对太太的身体也有很大的影响。如果想要留住孩子,就这样熬下去,如果保大人,现在就开始用药,打掉孩子开始医治。”雷蒙毫无保留的开口说着。
傅奕明沉默了,握紧手机的手,似乎僵硬了,喉咙也干涩的疼,几乎发不出声音来。这个孩子对他来说,是极为重要的,而夏乐彤……
“明天,明天如果还不退烧,就开始用药。”傅奕明攥紧了手指,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的开口说着。
雷蒙听着傅奕明说的话,面上一闪即逝的复杂,可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也只好这样决定了。
这一晚上,傅奕明窝在办公室里,时时刻刻和雷蒙通着电话,生怕夏乐彤会有什么闪失。
这一晚,护士替夏乐彤用热毛巾擦拭着身子,汗出了一身又一身,汗水打湿了床单,高烧仍旧不退。
雷蒙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这一晚上格外的漫长,而对于夏乐彤来说,也是异常的煎熬。
她似乎是做了一场特别长的梦,在梦中,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回到林清和夏乐宁还没有回来的时候。
家里只有她和夏霖,那时候还没有在楼房里住,而是在郊区里的一栋小平房里,院子里还养着一条小狗,常常跟在她的后面转,后来那只小狗被林清杀了吃肉了,据说是大牲口的肉对身体好,杀了给夏乐宁补身体。
她哭了好几天,也还是无济于事,从此以后,家里再也没有养过狗。
林清和夏乐宁没有回来之前,夏霖对她很好,总是会抱着她,在晚上的时候会带着她看星星看月亮,她整个世界里,只有夏霖,夏霖的整个世界中也只有她。
而林清和夏乐宁回来了之后,她的整个世界里仍旧只有夏霖,但夏霖整个世界中,不仅仅只有她,还有林清和夏乐宁。
有的时候她有些怨恨,为什么林清和夏乐宁会过来,如果她们两个都不回来的话,她和夏霖还是一样的好,她也不会那么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