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文茜应了声,却没有挂断电话。
君临月也没有挂,他从来不会主动挂她的电话,哪怕老虎他们已经笑坏了。
“君临月。”许文茜低唤。
“嗯。”同样低沉的回应。
“我爱你。”很低很低的声音,小得让君临月以为是幻觉。幸福的感觉来得太突然,他没有开口,是不敢相信,也是,不敢打破自己的幻想。
“君临月,我爱你。”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许文茜一字一句的重复道,这次声音很清晰,哪怕有鼻音,君临月也挺清楚了。末了她又说,“你不准笑话我,我挂电话了啊。”说着,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忍不住奔溃的情绪,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电话那头的君临月缓缓放下手机,默默盯着手机半晌,才抬起右手挡在额头上,闭上眼,嘴角却怎么都忍不住泛出笑意,低低的,沉沉的笑声在胸腔中滚动,然后传出来。
他很少笑,像现在这样怎么都忍不住的开怀微笑更少。
那笑太过美好而璀璨,美得让原本私下笑话君临月的队员都忍不住停下来,傻傻的看着他。
他们,从来没见过老大笑得这么满足,这么美。
没错,就是美,除了美,在没有词能够形容他此刻的笑容了,哪怕,他是个男人。
那边许文茜很快止住眼泪,起身迅速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清理了下自己所有的钱和银行卡。
清理完之后,许文茜拿着一张卡发呆。
那张卡是君临月给她的,是他的主卡,他所有的钱都在里头,而他自己则拿了副卡在用。
眼中泪意凝聚,似乎想到当初他把卡交给她时云淡风轻的模样,他说:“傻瓜,我赚钱不就是给老婆用的,你是我老婆,你不帮我管钱,谁帮我管?你不花我的钱,花谁的?”
他说得那样云淡风轻,可现在想来,却只感觉到话里沉重的爱恋。一个能将所有身家交给一个女人的男人,除了是真的爱她,还能有什么别的缘由?
她许文茜无权无势,没什么好让他谋、让他图的,除了一个人,他什么都得不到。可是,他却坦然的将心赋予,那样淡定决然。
可是现在,她连自己这个人都给不了了啊。
心中悲怆,许文茜眼泪再度落下,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哭。
吸了吸鼻子,她把卡放在君临月睡的那边的床头柜上,目光落在手上戴着的手表上,那是君临月送给她的。
她神色复杂,最后狠了狠心,把手表解下来,压在卡的上头。随后把手机也放上,继而转过眼,不敢再看。
那手表里有定位器,戴着的话君临月随时能找到她,哪怕舍不得,也不能带。至于手机,以后肯定不能再用这个号码了,不带为好。
终于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已经四点了。离君临月回来,还有三个小时。
许文茜最后看了眼这个充满着温馨、回忆和爱恋的房间,咬着牙拖着密码箱离开了。
想到拿卡取钱容易被君临月追踪,许文茜去银行把钱都取了出来,小心放好。
之后她随便上了辆去临县的短途客车,就这么离开了B市,这个有着她爱人和亲人的城市,这个布满她快乐和悲伤的城市。
她不敢去坐飞机,也不敢坐火车或者长途客车,那样随时都可能被君临月找到,反正她也没有想好要去哪里,随便坐上一趟车,开到哪里,就是哪里,到时候再转车就是了。
此刻的君临月正在军区训练,站在吉普车上,看着士兵们武装越野,他脸色平静,刚刚电话里的惊喜被他压在心底,只等着回去之后好好吻她,占有她,用行动告诉她,他到底有多开心,他也爱她。
就在君临月暗自开心的时候,心中忽而传来阵阵心悸,像是要失去很重要的东西了似的,君临月抬手敷上自己的心脏处,心中很不平静。
那股不平静冲淡了许文茜之前表白过后的喜悦,蒙上一层淡淡的阴影。
下午五点多,君临月匆匆离开军区,驱车朝家里而去。回到家里的时候,正好六点,往常这个时候,许文茜已经下班回到家里,在厨房里准备晚饭了,可是今天,君临月打开门,迎接他的确是一室清冷。
君临月皱着眉拿出手机拨打许文茜的电话,电话铃声却在房里响起,君临月一愣,皱着眉朝房里走去。
许文茜一般情况下不会一回来就去房间,除非,她不舒服。想到她打电话给自己的时候说她感冒了,心里止不住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