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带着血,嘴角却勾着笑,挣开管玉儿的搀扶,跌跌撞撞的朝着他跑去,只想,狠狠的抱住他。
然而,他避开了。
稳住险些摔倒的身体,许文茜错愕的看着他,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
然后,她听到他依旧如故的平静嗓音淡淡道:“你是谁?”
第二卷 风起云涌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他记得所有人,唯独忘了她
“你是谁”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劈在许文茜的身上,让她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仿佛都在瞬间被抽空了,整个人都摇摇欲坠,好像再也站不住了。
君临月依旧冷漠的看着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面前这个摇摇欲坠的女人用无比受伤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的心竟然不住的抽痛着,一股想要将她抱在怀里的感觉冲击着他的思想。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他竭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做出莫名的举动。
“君临月,我是许文茜啊,我是你老婆啊,你别这样,失忆这种戏码一点都不好玩的。”许文茜强自支撑着自己,慌乱的用手抓着他的袖子,不断的说着。
君临月看着她被血染红的眼和脸庞,脸上挂着焦急和慌乱,微微皱起好看的眉。
然而不等他说话,却听到天祁大哭着,“妈妈你流血了,妈妈,奶奶,奶奶快给妈妈止血。”软软糯糯的嗓音带着哭腔,在此刻听着分外揪心,君妈妈赶忙把天祁交给君爸爸,“我去拿药箱,玉儿你帮忙把茜茜安抚住,什么都等处理了伤口再说。”
很快的,君妈妈从楼上拿了药箱来,管玉儿接过之后麻利的给许文茜的伤口消毒,包扎。
许文茜只是麻木的任由管玉儿动作,目光呆滞而痛苦的看着君临月,嘴唇一开一合的似乎在说些什么,仔细一看唇形,却只是“不可能”三个字,反复的,喃喃的。
被认定死了三年的人突然回来了,本该是开心激动的事情,可是对她来说,却比他不回来更加绝望。
没回来,他始终住在她的心里,她可以时时刻刻的想念他,因为在她心里的他是爱她的,他们是相爱的。
可是他回来了,记得所有人,却唯独忘了她。
忘记的,就是不重要的。这样的认知狠狠的刺痛着她的心,让她痛不欲生。
目光移到一直安静的呆在他身后的女人,那一刻,许文茜只感觉嘲讽无比。
她傻傻的等了他三年,春去秋来,花开花落,可是等到的却是他带着一个陌生女人来到她的面前,对她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忽然就感觉累了,眼中的生气就这样慢慢熄灭,心若死灰。
“姐,你别这样,我心疼。”管玉儿给她上完药,看着她的样子,狠狠的抱住她,痛哭道。
许文茜麻木的任由她抱着,仿佛一个木偶一般,任人提来提去。
场中微微沉寂,君爸爸看着许文茜这样顿时就怒了,指着君临月大骂,“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茜茜为了你守了三年的活寡,九死一生生下天祁,你到底有什么不满要这样对她?记得我们所有人却不记得她?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给忘了?你就算忘了所有人你也不能忘了她啊。你既然忘了她你回来干嘛?干脆这个家也别回来了啊。”君爸爸红着眼眶,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这些年许文茜为君家的付出都在大家的心里刻着,从她千辛万苦保住天祁、九死一生生下天祁、不离不弃守在君家开始,就注定了君家只认她这个儿媳妇,谁也不能动摇。
可是君临月这一回来,却直接说把她给忘了,这事不但许文茜不能接受,就是君家所有的人都不能接受。
“我不记得她,没有一点印象,既然记不住,说明不重要,她生了孩子,想来是当初你们逼我相亲的时候认识的。既然是无爱婚姻,那记住与记不住没有什么区别。”君临月冷漠的声音淡淡道。
许文茜听着他的话,只感觉心里一阵一阵的痛着,她和他的婚姻在他的心里竟然变成了无爱婚姻,这是怎样的一种悲情?
许文茜只感觉心中发冷,一阵一阵的绞痛着。曾经那样深刻爱着的人忘记了自己,那是一种怎样的悲哀?
许文茜只感觉自己要是听管玉儿的今天没有回来就好了,这样也不用面对此刻的伤情。
“妈妈,妈妈。”天祁在君妈妈的怀里哭着,不断的叫着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