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灾区,她失踪,他找她,他救她受了伤,她对他不离不弃。
她恐惧做外科手术,却为他重新站上手术台。
在库山镇,她对他说,爱是地老天荒的信仰。
他把她放在骨子里爱着,哪怕是爆炸声响起,他脑中最后浮现的,也是她的音容相貌。
他不怕死,却怕再也见不到她。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他放在心尖上爱着,呵护着的人,他却把她给忘了。
不但忘了,还为了另一个女人,为了和她离婚而把她伤得体无完肤。
脑海中浮现着她眼泪不断滑落绝望看着他的样子,浮现她躺在鲜血弥漫的床上时的场景,心跳几乎停止,然后又再度涌上铺天盖地的痛楚。
他脸色狰狞,布满了心疼和痛苦,眼角缓缓滑落一滴晶莹的泪水。
他哭了,哪怕还沉浸在记忆里,依旧哭得不能自己。
许久之后,君临月睁开眼睛,眼泪过后的眼睛透着红和干涩,他却只是呆呆的看着上方,不言不语。
老古把玻璃罩打开,君临月起身下来,不发一语朝着外头走去。
“临月。”一号喊他,可是他却好像没有听见似的,发了疯似的朝着还外头跑去。
从里往外,是不需要指纹解锁的。他不停顿,只是拼命的朝外跑着。
君临月只有一个念头,见到许文茜,见到她。
可是,见到她该说些什么呢?
记忆已经恢复,布满了爱恋和痛楚,我该如何面对你?我最爱的你?我的爱人?
君临月没有去想这些,他最想的,就是看到她,拥抱她,亲吻她。
然而,他到医院的时候却只看到空了的病房,空荡的床铺,还有整理着被子的护士。他问护士她人呢,却被告知,她已经出院了。
“怎么可以出院?她受了那么重的伤,这才三天,怎么可以放她出院,你们这医院是怎么办事的?”君临月眼中充血,狂乱的怒喝。
恢复了记忆,他有千万句话要对她说。
他要告诉她,他爱她,只爱她,什么佘青华,什么恩人的妹妹,都他妈见鬼去吧。他可以报恩,可以倾尽他所能做到的极限去报答,但是却不会娶她,他的老婆只会是她,许文茜。
他要和她说对不起,他要请求她的原谅,哪怕她不能立刻接受他,也请不要推开他。
他要告诉她,当初九死一生,他努力活着,只是为了她,为了实现那个关于信仰的约定。哪怕他的脑海中没有了她的音容相貌,但是关于爱,却刻在骨子里,所以他活着。
只是,天意弄人,他失去记忆,不知道她就是刻在他骨血中的那个人。
好多好多事想告诉她,好多好多的话想说给她听,可是,他却不知道她在哪儿。
“是,是许医生自己要求的。”被他抓住的护士磕磕巴巴的说。
君临月脑袋混乱一片,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护士根本不可能知道许文茜去了哪里。
“玉儿,管玉儿。”君临月放开小护士,猛的朝着管玉儿的办公室跑去。
别人或许不知道许文茜去了哪里,但管玉儿一定知道。
她就在这个医院上班,还是院长的女儿,许文茜的情况完全不适合出院,能让她出院的,只有管玉儿。
管玉儿刚好从办公室走出门,却被人一把拎住了领子,她吓了一跳,却看到红着眼的君临月看着她。
“茜茜去哪里了?告诉我她去哪里了。”君临月急切的问着。
“关你什么事?你是她谁啊?我没必要告诉你她的行踪吧。”管玉儿本来心里很害怕,但是一看到君临月提起许文茜,顿时怒上心头,冷冷的说。
“我知道之前都是我不好,我不记得她,我混账,我该死,我现在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请你告诉我,茜茜在哪儿。”君临月一脸苦涩和懊悔。
“君临月,你以为你谁啊?你不记得我姐就可以放肆伤害她,逼她和你离婚,你想起来了,想把她当宝了,她就必须回到你身边?世界上那有这么好的事,我姐又不是没有思想的奴隶,任由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她是一个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多坚强一个人啊,三年多,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你知道她怎么过来的吗?我从来没有见她哭过,抱怨过,哪怕你不在,她对你的家人都始终如一,对天祁更是豁出命去保住,可是你呢?你一回来就要和她离婚,她不离你还逼得她自杀?你就算想起来又怎么样?你有什么资格去见她?你有什么脸面去见她?”管玉儿一脸愤怒的怒吼着,眼中含着泪,狠狠的瞪着他。她心疼许文茜啊,没有人比她更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