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宁家从爷爷的爷爷那一辈就很有钱,收藏古董是家传,东西大多都是只买进不卖出,何况区区20万美元对宁家而言不值一提。那个大瓷瓶仍然是用来放雨伞,只不过是从中餐馆挪到他们家玄关。”
“你去过宁总在纽约的家?”
“去过,不过我不喜欢,战战兢兢的,生怕不小心把烟灰弹到一个什么几百年的杯子里,被他翻白眼。”
在玻璃窗前,孟琪雅和宁致远也在交谈。
“你眼睛够毒辣,说实话这一批拍品里面,花里胡哨的画和豪奢夺目的珠宝吸引了大多数人的关注,但真正最有收藏价值的是这个雍正的胭脂红釉小杯,匀净莹亮,宝光四射,颇具永乐遗韵,行话叫压手杯。这是我从英国藏家那里弄来的,专门等识货的人上门。”
“你怎么不给我留着,就放到拍卖目录里面了?”
孟琪雅调侃一句:“我怕早告诉你,你会买下送给薄云,小小杯子配她那个小小人儿,颜色又明艳,天造地设,是不是?但这不是她配得上的物件,你别把她宠坏。”
宁致远摇头,轻笑一声:“琪雅,我以为你早就摆脱一般女人的劣根Xing,原来这些花花肠子,你一根都不少。现在怎么办,我得跟别人抢,价格肯定虚高。”
孟琪雅媚眼如丝,凑近宁致远的耳畔:“假如你肯发誓不是送给她,我现在就扣下来给你。”
宁致远玩味地看一眼孟琪雅,低声打电话,把薄云叫过来,麦克跟在她身后。
“云,看看这个杯子,觉得怎么样?”
薄云凑近,不敢碰到玻璃,踮起脚尖看了一下,看见铭牌上写着“雍正”,经过上次宁致远的康熙青花瓷盘被她当托盘的教训,吃一堑长一智,她猜测这肯定又是人民币好多个零的东西,小心翼翼地说:“很美,真没想到清朝有这么素雅的瓷器,我只知道有青花和粉彩,还是中学美术课本上讲的。”
宁致远点点头:“你喜欢吗?”
“问我?”薄云睁大无辜的眼睛,摇摇头说:“允许我说实话吗?”
孟琪雅插话说:“但说无妨,来者是客。”
薄云瞅瞅四周没有旁人,低声说:“我觉得不实用,这个杯子好小,只能喝茶或者喝酒吧?可是我不喝茶也不喝酒,拿来做什么?总不能捧在手上玩,打碎了怎么办?”
这下轮到孟琪雅捧腹大笑,眼泪都快飚出来,揉着薄云的肩膀说:“童言无忌!”
宁致远耸耸肩,无奈地说:“琪雅,那我只好让你把珠宝类的目录给我送一份来喽,这个杯子和我无缘。”
那两位相视而笑,心照不宣,只有麦克和薄云一头雾水。
第二卷:寒夜 158、万千娇宠
开车回家路上,宁致远把一本目录册递给薄云。
“翻翻看,告诉我你觉得哪一件最漂亮。”
薄云被五光十色的珠宝吸引住,一口气翻到底。
“如何?”宁致远问。
“很贵,很美。到后面我已经不敢看价格,旁边写着估价,那拍卖的话,价格会更高吗?”
宁致远点点头:“有可能。如果确实是收藏级的珍贵珠宝,价格会攀升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比如,法国卢浮宫曾经通过拍卖公司购买拿破仑三世欧仁妮皇后的蝴蝶结胸针,花费672欧元。”
薄云的下巴掉下来,脑子里开始刷刷刷计算汇率,几千万人民币啊,天啊,好贵的胸针!她真想一睹真容!
宁致远说:“你看一下目录册,里面有件梵克雅宝的小仙女胸针,镶嵌彩色宝石的那个。”
薄云翻到那一页,看见估价,心脏扑通扑通跳,她不傻,难道宁致远要买给她?
“喜欢吗?”
她猛摇头:“不喜欢,一件都不喜欢!”
宁致远捏捏她的耳朵,她不会掩饰,一撒谎,岂止脸红,一瞬间连耳朵都烧红。
“小傻瓜。”他宠溺地抛出一句。
薄云不敢看宁致远,靠在车窗上假装看风景。过了好一会儿,车子已经拐入山道往紫云别苑去,她才低低地说:“你别太宠我,受不起。”
“过去十九年都没有男人宠你,现在我便是对你略好些又怎样?上帝是公平的,从前欠你的会在日后弥补。”宁致远的话听起来为什么就……无比霸道又让她心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