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浩然坐在床沿,深深地看顾情,她的样子不像开玩笑,女孩子的执拗和痴情写在她的眼睛里。
他声音很低,话语却重若千钧:“好,我答应你。”
退房的时候,文浩然主动付钱,顾情没吭声,坐在沙发上等着。走进电梯的时候,她用脚尖磨蹭地面,小声说:“你什么都没做,干嘛付房费,好亏哦。”
文浩然挺起肩膀:“因为我是男人。”
顾情憋着笑,侧过头去,嘟哝一句:“还没经过第一次呢,算什么男人。”
文浩然默默地捏住她的手,用力掐了一下。
一直走到**站,他们牵着的手都没分开。**站里面遍布小吃摊、卖小饰品的格子铺。他们买了两个铜锣烧和两杯Nai茶,靠在香气缭绕人来人往的柱子旁边三两口吃掉,都饿坏了,从昨夜到现在,胃里空荡荡。
“回学校?”
“嗯,你还要回家吗?”
“我跟我妈说下周有个考试,这周末都住校复习。”
“你是独生女,你爸妈很宠你吧。”文浩然问。
“还行,没有到宠坏的程度。”她嫣然一笑,明朗得如同五月的天气。
走过一个小铺子,站在门口的小妹拉着他们推销情侣红手绳穿金银珠子,俩人异口同声:“不用谢谢。”
相视而笑,火速跑进刚进站的**。
“那种东西好可怕,每次看见有情侣喜滋滋戴在手腕上,就好像乡村非主流,特掉价。”顾情撇撇嘴,文浩然瞟一眼,她手上戴着一看就很贵的白色手表,好像是个什么常看见广告的名牌,心想,你是白富美,当然不稀罕路边摊几十块的破绳子。
下一站有空位,两个人在狭窄的座位上紧挨着坐下。顾情闻闻身上的味道:“好臭,回宿舍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两天没换衣服,在28°的天气里,确实不舒服。文浩然也下意识地闻闻T恤:“咱俩半斤八两,我比你还臭。”
“跟我在一起好玩吗?”顾情嘴角含笑,捏捏文浩然的耳朵。
“不错。”
“只是不错?”她竖起眉毛。
“好像可以更浪漫一点,准备更充分一点,不是吗?”
顾情的话有些哲学意味:“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没有完美的时刻,就算不完美,也要好好继续下去。”
文浩然低头不语,拿出手机放歌,耳机一人塞一个耳朵,质朴却甜蜜的歌声传出来:
How long will I love you?
我会爱你多久?
As long as stars are above you,
只要星空依旧在你上头
And longer if I ca
还想要更久,如果可以的话
How long will I need you?
我会需要你多久?
As long as the seasons need to
只要四季依旧
Follow their pla
交替不息
……
顾情跟着歌声摇头晃脑,从包里拿出《进击的巨人》手办,递给文浩然:“给你的。”
他拿着簇新的手办,真漂亮,正版的就是不一样。
“又买?大小姐,你每个月到底多少零用钱啊?你妈是在银行工作,还是她就是开银行的?”
“我家爷爷NaiNai外公外婆四个老人家,都健康硬朗,就我一个孙女,他们退休工资用不完,全塞给我,横竖我花不完,高兴就买东西给你喽。”
文浩然有感而发:“当白富美真好,都是花季少女,一样聪明漂亮,小云如果有你这么好命就……”
顾情很不高兴话题又绕回薄云身上,酸溜溜地说:“人生还长呢,没走到最后,不知道谁是赢家。”
“对不起,我不是讽刺你的意思。只是,有时候觉得薄云太可怜,我和她几乎是一起长大的,小时候我们家还没搬走,跟她家就隔两条街,常常见面。她高考完家里就变成这样,我却不能帮她什么,你说我难不难过?她真的像我亲妹妹……我好怕她受委屈,被人骗……”
他说着说着,眼里含泪,昨天所见浮上心头,却必须隐瞒,心里的苦翻江倒海。
顾情像个男孩子那样拍拍文浩然的肩膀:“你有这个心已经很难得,别伤心,小云她很上进,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至少现在她生活没问题,我想那个男朋友待她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