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张大嘴,她好怕宁致远突然从车里下来,他和她直线距离不过十米,她要假装没看见他吗?
终于,法拉利的引擎一阵轰鸣,瞬间飚出。敲车窗的人骂骂咧咧地走回去,嘴里咕哝:“有钱人就是臭毛病多,十字路口玩发呆,搞什么名堂!”
文浩然看薄云突然脸色发白,连嘴唇都没了血色,摇摇她的胳膊说:“你怎么了?不舒服?”
薄云压住胸口说:“浩然哥哥,我突然觉得不舒服,我可不可以不去唱歌?我想回家休息。”
“你不如回学校宿舍,还比较近便。”
薄云只好撒谎:“那个……我身上不方便,我要回家找那个东西。”
语言含糊,文浩然脸色微红,大概明白是什么事,只好眼睁睁看着薄云拦下一辆出租车疾驰而去。他等的公交车来了,他拎上蛋糕挤上去,心里有些不妙的预感。薄云从来不会撒谎,一撒谎她就脸红,下意识地拧衣角。她应该不是回家,可是为什么要骗他呢?
第一卷:冷月 99、乞求宽恕
薄云跳上车对司机说:“快跟上前面那辆法拉利,黑色哑光漆的。”
司机大叔看了她一眼:“小妹妹,你是来调戏叔叔玩的吗?我这十年破车追得上法拉利?你当是《生死时速》呢?何况前面哪有法拉利?”
是啊,过了几分钟,宁致远的车早就无影无踪。
薄云咬咬牙:“那去紫云别苑,越快越好。”
“这话还算正常,打表吗?那地方有点远,打表可能要六十多,你不要票的话算你五十。”
司机还在絮叨,薄云干脆抽出一张100块:“能开多快开多快,不用找。”
等到达别墅,薄云狂奔跑到宁致远的家门口,屋里一片漆黑,他的车好像没回来,她不知道车库怎么打开,没法确认,她用门卡刷开大门,怯生生地呼唤一声,没人应。
她穿过客厅走去后花园,游泳池的蓝色冷光还亮着,阳伞已经收起来,他不在这里。天气已经转凉下去,泳池应该也不会再用了。她呆呆地在泳池边坐了一会儿,鼓起勇气拿出手机给宁致远发消息。
“宁总,我在紫云别苑等你。”
她趁宁致远没回来,赶紧去洗澡换衣服,吃了火锅,一身的味儿,还有一点汗渍,都是吓出来的冷汗。她换上宁致远买给她的一套白色内衣,套上浴袍,乖乖坐在客厅等。宁致远没有回复,她每隔五分钟刷一遍手机,毫无回应,只好心不在焉地翻杂志打发时间。
凌晨的时候,她听见车库门开启的声音,宁致远回来了。
她打起精神去迎接,根本不敢看他的脸,蹲下去替他解开鞋带。宁致远的声音如刀锋一般,冷而锋利:“谁让你来的?”其实他本来想彻夜狂欢发泄心中怒火,收到她的消息,犹豫再三,还是赶回家。
薄云不敢抬头:“这是我的义务。”
他冷笑一声:“你还懂得权利义务?”
他踢掉鞋子,大步走进屋内,把西服和手提袋都扔到沙发上,薄云跟在后面收拾。宁致远本想上楼,在楼梯口顿了一顿,头也不回地对她说:“到书房等我,跪着。”
他让她下跪?薄云呆了,他从没叫她下跪,就算第一次上门求他的时候,宁致远也没这样狠过。她不敢违抗,打开书房的灯,乖乖跪在办公桌前。
她从没仔细打量过这个房间,因为她就是在这里失去童贞出卖灵魂的,一切堕落的开始。此刻她才发现,这本就不是男女欢好的地方,方正的书桌,黑色的皮沙发,三面墙的大书柜。触目皆是黑白冷色,地毯是烟灰色的几何图案,看久了容易头晕,像电脑待机时候的屏保。
她不知在这里跪了多久,宁致远下楼的脚步声才响起。他先去厨房倒一杯酒,加冰,啜饮几口再走去书房。薄云低头跪在里面,大气都不敢出。
他坐到书桌边沿,命令她:“头抬起来。”
她抬头,不敢看他。
“怎么溜上山来?不去陪你的浩然哥哥吃蛋糕吗?”
原来他都看见了!薄云声音发抖,忙解释说:“他今天过生日,我去跟他一起吃顿饭,不止我,还有好些人,十几个呢。”
“既然这么好玩,你来找我干嘛?”
薄云咬咬牙说:“我的时间是属于你的,没权去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