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收拾完,陈泽安就在门外喊她吃饭。
等到任长宁打开门时,却发现人已经回了厨房。
任长宁抬头看了看日头,这会大概是早上九点多了,是以她进厨房的第一句话就是:“陈先生,你怎么还没去学堂,今天是休息日?”
陈泽安正在端饭,没有回头,可听到任长宁的声音,脸上立刻就飞上了两片绯色。
“你一直昏迷不醒,我便向学堂请了假。”
“我昏迷了几天?”
“今天是第三天。”
“这么久?”任长宁想了想又问道:“那中间我有没有醒来过?”
一个问题,她却收到了两个答案。
说“没有”的是陈泽安,说“有”的是凌风。
陈泽安和凌风同时一愣。
任长宁奇怪地望着两人,两人却都有些不自然地将目光挪移开了。
任长宁更愿意相信凌风,因为种种迹象都表明了,在她昏迷的过程中,原主十有八九掌控过身体。
陈泽安不肯承认,是不是因为原主对他做了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事?
于是,任长宁直接转向了凌风问道:“大侠,那我醒来的时候,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凌风没有回答,而是颇为奇怪地看着她。
她昏迷了两天,就将之前发生的事都忘了。
睡了一觉,又将昨夜的事情忘了。
“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过高烧,我有些事记不太清了。”
凌风想了想,认真地摇了摇头:“没有。”
昨夜的任长宁虽然看起来很古怪,但的确没有做什么奇怪事。
“那就好。”任长宁当下就松了口气,她是真怕原主会毁了她的一世英名。
转过头,就去找陈泽安的麻烦:“陈先生,你为何要隐瞒我醒过来的事呀?”
“我,我……”陈泽安不知该如何回答任长宁,他不知道她为何这次醒来后会忘记昨夜的事,也不想让她知道昨夜的事,因为他很确定现在的她才是他熟悉的那个她。
凌风见了,只得开口解围:“宋姑娘,你就别追问陈先生了,他为了照顾你,两天三夜都没有休息,想来是脑袋发昏了才会心口不一。”
任长宁听了,又愧疚又感动:“陈先生,谢谢你了。现在我已经没事了,你要多注意休息,保重身体。”
忽然想起陈泽安肩膀的伤,又问道:“陈先生,我昏迷的这几天,你还有没有再发烧?肩伤呢,有没有再找大夫看?”
“我找杨大夫配了些药。”
任长宁点了点头:“一会吃完饭,我看看你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不用了。”
“为什么?你的左肩伤得不轻,这么几天时间,应该还没有好吧。”
“是没好,可……”
任长宁看着陈泽安那面色绯红的样子,才反应过来这时代的男女授受不亲观点,也忽然想起了那晚她将他剥得精光、给他擦拭身体的情形,一张脸也是瞬间羞得通红。
“我就看看你的伤,让大侠给你上药,行吧?”为了掩饰尴尬,任长宁忙将目光望向了凌风:“还有大侠,你的伤,我一会也给你看看吧。”
“有劳宋姑娘了,你叫我凌风就行。”
“凌风,一听就是个大侠的名字。”任长宁应了一句,就低头吃饭起来。
咳咳,有些事情还是忘了吧,忘了吧!
一顿饭,三个人中的两个人都是闷着脑袋吃完的。
任长宁还未将陈泽安肩上的纱布解开,就闻到了一股伤口溃烂的气味,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纱布明显还是她之前包扎的样子,可见陈泽安根本就没找杨大夫配药,刚才不过是在骗她。
任长宁忍着没有发作,小心地将一层层纱布揭开,就看到他的肩伤明显已经发炎了,而且还呈青黑色,面色不由变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像中毒了?”
“这不是刀伤!”看到陈泽安的肩伤,凌风也是皱起了眉头,当时他说是不小心被刀子割伤了,没有什么大碍,可现在看来明显不是。
“当然不是刀伤了,他被野狼咬了一口!”
凌风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陈先生,你为何要骗我?”
陈泽安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凌风对他的在意,如果那时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情况,凌风一定会先救他,而忽略了任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