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徐欢秀没想到徐承裕竟会帮任长宁,还不等她说完话就被他打断了:“长宁,那你就和我们说说吧,你这副画到底是如何画出来的,不妨给欢秀郡主解解惑,省得她怀疑你。”
徐承裕这话说得徐欢秀脸色更加难看,她这才意识到,她身为郡主的气度被任长宁害得竟已荡然无存了。
看到徐欢秀这副模样,任长宁心里自是高兴。
“六殿下,这幅画其实很简单,只是利用了色彩的明与暗造成了强烈的视觉差,才会让画有如此真实的感觉。”
见徐承裕眼中还有疑惑,任长宁又从桌上拿出来一张纸作起画来:“六殿下,请容民女现在展示给你。”
话音才落,寥寥几笔就画出了一个3D的素描茶杯。
那个茶杯真的犹如被放在纸中一样,而且任长宁的手势恰好是正要将它端出来,更加增加了几分真实性。
这一次,场中的人都认真地看着任长宁作画,看清了她的每一笔、每一画,一时间都是称奇不已。
徐承裕更是不吝夸赞,激动地拍着宴几道:“奇,当真是奇!长宁,你当真是太厉害了!”
“多谢六殿下赞誉。”任长宁谢过徐承裕,继而就将目光望向了徐欢秀:“欢秀郡主,这世间很多东西是不能以貌论断的。就如这张纸,就如这块碳,看起来的确平平无奇,可有谁会想到它们能做出一幅如此画作来呢。如今欢秀郡主已经亲眼看到民女作画的全过程,应该不会再怀疑民女了吧?”
徐欢秀面色更沉,任长宁竟敢讽刺她以貌取人、目光短浅,气恼地盯着任长宁手中的碳块问道:“你那是什么炭,为什么会有这么奇妙的效果?”
她宁愿将缘由归结为这块碳身上,也不愿意承认任长宁是真有才艺。
任长宁微微笑道:“不过是一块碳罢了。”
这时,听得太后道:“将这块碳呈上来,让哀家看看。”
太后将碳块仔细打量了一番,还在纸上画了画,发现其果真只是一块碳罢了。
“长宁,你以这么一纸一碳,就能画出这样奇妙的画作,当真是心思巧妙!”太后眼里的满意更甚,当即望着身旁的宫女命令道:“彩月,去将哀家那套松烟墨拿来,哀家要赏给长宁!”
徐欢秀不由皱眉:“皇祖母,不过是一幅画罢了,您何至于……”
齐王见状,立刻对着徐欢秀冷声喝道:“秀儿,不得无礼。”
他知道女儿为何会如此针对任长宁,可太后明显很喜欢这幅画,若是女儿再执意争辩,必然会惹得太后不喜。
徐欢秀这才猛然惊醒,连忙道:“皇祖母,是欢秀唐突了。”
“欢秀,这世间有许多奇人奇事,你还是太年轻了,等你以后见识多了,自然就会懂得的。”太后看了徐欢秀一眼,用眼神命彩月继续去拿松烟墨。
“欢秀谨记皇祖母教诲。”徐欢秀心里那个抑郁啊,刚才她差点就忤逆了太后,任长宁这个贱民真是个祸害。
太后微微颔首,又将目光望向了任长宁:“长宁,你这幅画,哀家很是喜欢,不知你可否将它送给哀家?”
“太后娘娘不嫌民女粗鄙,实乃民女三生之幸。”
这时,取来那套松烟墨的彩月已经走到了任长宁面前:“长宁姑娘,这是太后娘娘给你的赏赐。”
“民女谢太后娘娘赏赐。”任长宁拜谢过太后后,才起身将赏赐接下。
“长宁,皇祖母的赏赐,你是受之无愧!”徐承裕说着,竟直接跑到了场中,将桌上那幅茶杯3D素描抢了过去:“嘿嘿,那这幅画就是我的了。”
“长宁,等一会我若是想到什么好东西,也赏赐给你。”
“多谢六殿下抬爱。”任长宁谢过徐承裕,便再次向明成帝和太后行礼:“民女告退。”
在明成帝和太后颔首后,任长宁才抱着太后的赏赐,缓缓地走向了她的位置。
当然,她可没有忘记回了徐欢秀一个挑衅的眼神。
欢秀郡主,你脸疼吗?
徐欢秀气得不由攥紧了拳头,她早就打听过任长宁的,听说她不过是偏僻山村出来的小村姑,有些经商的小聪明,可没料想她竟有如此才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