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罪名,一个是死罪,一个却只会被罚。
翠珠也懂得这个道理,是以连忙附和道:“皇上,奴婢也是被吓住了,才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还望皇上开恩。”
任长宁淡淡地瞥了翠红和翠珠一眼,这两人都参与了救徐欢秀的过程,鞋底有水印和绿苔渍是很正常的,根本不足以证明她们就是谋害徐欢秀的凶手。
可是她们心虚啊,看到这般情况,觉得她即将撇清关系,于是都急着为自己开脱,反而暴露出了当时的真相。
孟正越看翠红和翠珠两人,越是觉得厌恶:“皇上,翠红和翠珠分明就是在狡辩!即便她们不会水,那么浅的池塘,只要她们两人合力就能将欢秀郡主救起来,可是她们却一直只是袖手旁观!我看她们并非是被吓傻了,根本就是想要谋害主子,其心可诛!”
翠红、翠珠见明成帝将目光落两人身上,已是面色瞬间惨白。
这个时候,一道哀痛的中年男声忽然从御书房外面传了进来:“皇上,臣弟求见!”
明成帝面色不变地道:“八弟,你有何事?”
“皇上,臣弟和拙荆听闻秀儿被人推入了池塘,特来请你为她做主。”
“进来吧。”
明成帝话音才落,任长宁就看到有两道身影走入了殿中,有妇人的哭泣声骤然响起:“秀儿……”
即便不看人,任长宁已经肯定,来人是徐欢秀的父母,齐王和齐王妃。
徐欢秀是被用一个担架抬来御书房的,就那么摆在地上,这会她虚弱地连眼睛都睁不开,躺在那里和具死尸一样。
这是徐欢秀自己的意思,都快活不成了,还非坚持着要找明成帝惩治谋害她的“凶手”。
不管事实如何,那个凶手都必须是任长宁!
看到这般的徐欢秀,齐王红着眼睛道:“皇上,秀儿竟是被害成了这般模样,还请你一定要找出凶手!”
明成帝颔首道:“朕正在审案子,你且听着吧。”
齐王夫妇自进来后,目光一直都落在任长宁身上,已经认定了她是凶手。
尤其是齐王妃,恨不得用目光就将任长宁杀死。
将齐王夫妇的神情看在眼里,明德帝神色不变地将视线转移到了翠红、翠珠身上:“翠红,翠珠,如今已经确定长宁并未去过池塘边上,也就证明不是她将欢秀郡主推入了池塘。你们两个即刻从实招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明成帝一句话就定了任长宁的清白,齐王惊愕不已,这是怎么回事,这个贱民怎么可能是无辜的?
但这个时候还不适合说什么,只能耐着性子听下去。
翠红慌忙道:“皇上,奴婢真的是无辜的,真的不知道郡主是如何落水的。那时,我正在和长宁姑娘说话,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郡主就已经坠了水。这一点,长宁姑娘可以为奴婢作证的。”
翠珠也连忙辩解道:“皇上,奴婢绝对没有害郡主,长宁姑娘也可以为奴婢作证的。”
任长宁心里不由冷笑,这两人这会想起让自己为她作证了,那会害她的时候,她们可是一点都没有留情的,也好意思说这些话?
齐王听得不由皱眉:“翠红、翠珠,你们都说不知道秀儿是如何落水的,那到底是谁害了秀儿?”
明成帝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沉声道:“翠红、翠珠,当时只有你们和长宁、欢秀郡主四人在场是吧?长宁说她不知情还尚可理解,毕竟她没有靠近过池塘,可你们两个都说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觉得说得过去吗?”
说着,声音突然冷了几分:“你们立刻将所有事实道出,莫要再有隐瞒,否则朕就会定你们个欺君之罪!”
翠红惊得身体都是一抖,欺君之罪?
不过这话的确是事实,当时只有她们四人,除去徐欢秀和任长宁两人,嫌疑现在都在她和翠珠身上。
尽管她如何恨、如何不甘心,如今已经不可能将一切都推到任长宁身上了。
当然,翠红自是不可能将实情说出来,但是也不会让罪名落在她身上,她不想死。
于是,翠红心里很快就有了决定,当即对着皇上道:“皇上,奴婢有罪,奴婢不应该隐瞒实情的。皇上,是翠珠,是她将郡主推入池塘的!”
翠珠面色不由剧变:“翠红,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伤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