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子见任长宁一脸镇定,心里这才没有那么害怕了。
“宋妹子,一会等你大柱哥回来,我就让他过去衙门。”
“好。英子姐……”任长宁还想要再叮嘱李英子几句,却被几个捕快不耐烦地就往外推搡着:“宋长宁,还磨叽什么,赶紧走!”
任长宁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官爷,请你们对我尊重点!我只是有嫌疑,可不是罪犯,应该享受到最基本的人格尊重。你们对我一个弱女子拳脚相加,别人会以为你们一直都是这么粗暴执法的。况且,英子姐怀有身孕,若是被你们吓得出了什么事,我看你们的饭碗都要保不住了。”
一个捕快的脚都已经踹出去了,听了这话,立刻就将脚收了回来,这一脚要下去了,可就真坐实“拳脚相加”和“粗暴执法”这八个字了。
只得在语言上催促道:“那你赶紧走!”
“等我和英子姐说完话自然就会走,我还要去衙门证明自己的清白,怎么可能不走?”任长宁瞪了几个捕快一眼,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李英子身边一番安慰,见她的状态好了些才走了。
几个捕快面面相觑,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比捕快还凶的嫌犯。
任长宁是第一次进衙门,不同于想象中的庄严肃穆,衙门外面围满了围观群众,吵吵嚷嚷的更像是农贸市场。
走到里面,公堂两边各站着几位衙役,一人手里抱着根水火棍。
公堂下方,坐着一个捂着肚子哭哭啼啼的妇女,身材微胖,应该就是将她告上公堂的原告。
“宋长宁带到!”随着一声捕快的传唤,那妇女立刻转身过来,对任长宁怒目而视:“宋长宁,你个杀千刀的黑心商人,竟在虾粉里下毒害我!”
任长宁这才看清了妇女的模样,粗眉毛圆鼻子,满面泪痕,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神情。
只是,她也看出妇女脸色虽白,可是话说极有力气、中气十足,可一点都不像肚子疼的样子。
“这位嫂子,话可不能这样说,你一天要吃多少东西,肚子疼未必就是因为我的虾粉。”
任长宁才解释了一句,忽然“咚”一声巨大的响声响起,吓得她心头都是一跳。
一转头,才看到公堂之上正襟危坐着一位中年方脸男子,头戴官帽、身着官服,端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手里正拿着一块惊堂木。
刚才那一声,应当就是惊堂木的拍案之声。
而这位方脸男子,应当就是镇上衙门的头,卢县丞。
惊堂木落,卢县丞一声大喝:“公堂之上,岂容喧哗!”
任长宁看了一眼还在大声哭泣的妇女:“喂,说你呢!”
“咚——”惊堂木拍案的声音再次响起,随之还有卢县丞的怒喝声:“放肆!大胆刁民宋长宁,竟敢多番喧哗公堂,该当何罪!见了本官,还不跪下!”
任长宁没有立刻跪下,而是疑惑地指了指身旁的妇女:“大人,民女不懂,为何她哭闹没事,而我说话就是喧哗公堂?还有,她也没有跪大人,可为何大人一点都不生气?”
“咚——”卢县丞满脸愤怒,用力地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大胆刁民,竟敢顶撞本官!来人,让她给我跪下!”
因为太过用力,手都被震得微微发颤。
卢县丞话音才落,立刻走上来两个衙役将任长宁强行按到地上。
任长宁死死地坚持着不肯跪下,目光灼灼地直视着卢县丞:“大人,公堂不应该是一视同仁吗?所谓的国家律法,是只给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民制定的,还是说大人的父母官之心有失偏颇?”
正文 第57章 笑到最后才算赢
卢县丞嘴角一阵抽搐,难怪都说任长宁不好对付,一个小村姑竟可以如此刁钻,还一点都不惧怕他的官威。
卢县丞沉着脸看了一眼依旧在哭闹的妇人,妇人立刻噤声,从坐着改为了跪着。
这时,任长宁才跪下了。
之后,师爷依照状子当堂宣读任长宁的罪状。
原告是张王氏,状告宋长宁利用虾粉毒害他人。
有一细长脸的中年捕快上前呈上证物,是一罐子半斤装的虾粉。
任长宁注意到那中年捕快看自己的目光颇为不善,多看了他几眼后才悟了,看来他多半就是张红燕的爹,张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