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怡记得他以前的字迹多闲散而随意，那时的他是个白衣落拓的少年。
时光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候，他的手撑在她的试卷上，问她哪里不会做。不等她回答就一道题一道题耐心讲解下来。
可是她当时什么都没听，一颗心诚惶诚恐，深怕打个盹的时间他就走远了。
真正失去了才发现，不怕自己粉身碎骨，而是他跟着一起万劫不复。
可是现在，每一次落笔都是充满了力度，一笔一划都像是深刻的恨意。
恨？
以前或许还有，后来慢慢平复了，写字却形成了习惯。
顿下最后一个小点，他没有直接丢下笔，而是递到她手中。
轻轻开口，“这道题你自己也会做吧。”
乐怡看他，他的下巴只差五厘米就会磕碰到她的额头。
是被识破的窘迫，脸红到耳根。如果他知道，那算不算是一种纵容……
可到底是纵容，多一分是宠溺，少一分是冷漠。
而他一颗心，四平八稳，端正的刚刚好。
乐怡抚摸着书面上苍劲有力的字迹。
翻了页还能看到清晰书写的痕迹，力透纸背。
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给她写题解了。
☆、第八十章 小组
“哎，竟然有文科生报名……”正翻看报名表格的男生惊讶出声。
“真的吗！”坐在桌子对面的男生立即从位子上窜起来，隔着桌子把报名单拿过来看。
“乐、怡。”
“国际经济与贸易系的那个系花？”
“阿航你也知道啊？”
徐航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知道，那女生出了名的难追。”
江寻正在敲键盘的手稍稍停顿，视线对着电脑屏幕，继续专注于手上的事情。
“是挺好看的。”王奕予望着报名单的上的二寸照片称赞道。“不过她跟着我们能干啥呀……”视线下移，他哈哈大笑。“你知道她在专长一栏里填写了什么吗，烧饭打杂跑腿守营……”
“……”
“哈哈哈……既然那么有诚意，就选她了吧！”王奕予见大家都没有反应，想要一锤定音。
“这不是胡闹吗？”关扬发出异议。
“怎么会？我们现在6个男生确定下来了，该选个女生了吧？”
“是可以选，本系的女生那么多给你选，你怎么选一个专业完全不搭边的外系女生？”
“我倒觉得挺有意思的。”徐航出声赞成。“我们这边5个名额是学校内定的，还有2个是开放名额，只要学校学生愿意参加都可以报名。除了专业课研也注重野外实践。既然有外系的女生那么积极，我们应当给予认可。”
但是说了那么多，都顶不过江寻的一句话。所有人都朝他投去了询问的目光。江寻却依然对着电脑屏幕，不发表任何意见。
关扬还想说话，而且他这边就有一个内定的女生人选。
王奕予却先他一步发声。“要不投票表决吧。”
6个人撕了A4纸开始就“乐怡”这个人，投「赞成\否决」票。
把一张完整的A4纸放江寻握着鼠标的右手边，不论他是否参与，他始终是Top leader.
那张平整光洁的A4纸直到投票结束都静躺在桌面上没有移动，他不参加。
最终结果出来——
赞成：否决
4：2
通过。
关扬觉得他们这一帮人简直乱来！心里虽不满。但是结果已经出来，他也没办法更改……企盼的目光投向江寻，除非他一票否决！
可是江寻却合上笔记本，伸手拿了所有已经确定的人员名单。“课题我已经发到你们每一个人的邮箱里，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先散会。成员间相互通知一下，周六早上7:30学校西大门集合。”
江寻出来的时候借着外头明媚的阳光看了一眼乐怡置于首位的报名单。瞥见大而幼圆的字迹——这表格不是她填的。
……
“啊……乐怡，快收拾行李！”
“啊……乐怡，你被选中了！”
“啊……乐怡，不用感谢我们！回来记得请客就行！”
乐怡正在寝室里准备拆开一封信，寝室的小姐妹们就一路嚎叫着飞奔而来。整一层楼都是她们惊天动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