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毒舌男友_作者:湘海一粟(307)

2019-02-13 湘海一粟 校园

  少年笑了,但泪光犹在,“我男友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得了艾滋病,他没有这个意识。”

  “现在不是有鸡尾酒疗法吗?”我疑惑道,牌也不玩了,听他说着故事,“每天吃药就可以,还可以活得跟正常人差不多。”

  “是的,我现在就在进行治疗。”少年说,“但是我男友那时候已经晚了,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他了,发病期他每天出现幻觉,瘦得跟柴似的,高烧一天好几次,大便失禁没完没了。我盼着他死,因为我看他太痛苦,我想让他早点解脱,而我又每天操劳着,但是我又舍不得他死。半年前,他终于死了,什么也没留下,只给我留下种在家门口的那株花,现在我都不知道那花死了没,以及……给我留下了艾滋病。”

  “所以你跟他不戴套的时候你也是没有这个安全意识的?或者你根本不知道艾滋病这个事情?”

  “的确不知道……”少年笑了笑。

  现在青少年关于性教育的知识传播得还不是那么广泛,这个人工作国家做得也不是特别好,我之前跟陆广诚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如此,根本没有这个意识,好在,陆广诚真的什么也没有给我留下,不过我也没有感觉到惋惜。

  我前阵子还看到一则新闻,长沙的大学城现在成了艾滋病频发区,现在很多大学生缺乏自我保护的意识。现在很多中年人也是如此,他们很晚才发现自己是同性恋,结婚之后发觉了这一点也是瞒着对方,在外边招惹那些同志,或者是Money Boy,他们的自我保护意识比现在真在受教育的大学生的更差,所以这个年龄阶段的同志也是高危的。

  “现在吃药不会起疹子吗?”我问道,“因为之前陆广诚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他加入了一个艾滋病患者群,在里面潜水,有的人说吃了这药身上会起疹子。”

  “是的,不过我的不是特别明显。”少年说,“现在基本上都是每天晚上十点定个闹钟吃药,闹钟一响,就必须吃。每个月药吃完了,到了发药的时候,就得去医院排好长的队,那些人都有艾滋病。有一次我跟一个圈内的朋友一块去拿药,那朋友看见了好多帅哥,于是问我:‘这么帅都感染上了?’我则说:‘不然呢?帅的人就不该被感染上?’有很多人长得都很好,就像你这样。”

  “噗!”我笑出了声,“不过我没有,嘿嘿。”

  “你还是要洁身自好,不过咱国家的隐私这方面做得还很好。”

  “怎么说?”

  “你相信我现在还在上研究生吗?”

  “什么大学啊?”说起研究生,我就来了兴趣。

  “中南。”

  我去,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牛!

  “开学不是要体检吗?研究生复试不是要体检吗?为什么没有查出来啊?”

  “所以啊,咱国家对艾滋病者隐私这方面做得还可以。”少年说,“学校和公司的体检,都不包含这个,因为艾滋病在正常情况下,除了血液传播,很少感染其他人,而且艾滋病群体这么庞大,他们还得活命啊,不工作的话,国家养着?国家每个月才给我们一百块钱不到。”

  “好吧……”

  “所以,以后你要保护好自己,再爱,都要戴套。”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注意的,我也是恐过艾的人。”

  “现在得了艾滋病,反而更让我觉得生命的可贵。”少年脸上浮现出温润的笑光,洋溢在温和的灯光里,给人的感觉也是温润如玉,好像天地间的美景都集结到斯人温润眉宇,眉角溢出一分温润的气质来,“现在只想好好活着,平平安安过完下半生,也能盼着联合国对于艾滋病的治疗日程能早日实现。不过现在也好了,以后再也不怕得艾滋病了,要是能在艾滋病人里面找到一个真心的人,上床永远都不用戴套了。”

  我虽然笑了,但是笑容里面却是苦涩的。

  听了少年的话后我发现能活着,且能健康地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现在也觉得“知足常乐”这四个大字对我来说,在人生意义里也显得弥足珍贵。

  父母给了我们生命,我们虽然有背叛过父母的意志,但我们好像都是在为追求着自由而活着,但是生命诚可贵,似乎比爱情更为重要,我们还是不要背叛的好,毕竟投胎到娘胎里,父母拉扯长大,前辈子在地狱寒拷伤体,遭遇地狱火舌的炼烤,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来到人间活一次,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白白丢掉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