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为其难地将寿司吞下肚,才说:“真的,好像还真的有仇似的,除了把番茄切成片,放白糖进去,其它的做法我一概看不上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黄瓜也是如此,要么直接吃,要么加白糖。”
“今天你有什么安排吗?”周原几口就把一盒寿司吃下了肚,又要去开另一盒。
我有什么安排?我昨晚不是跟你说了吗?
看来昨晚某人又全忘了——
“今天……”我清了清嗓子,喝了口水,“今天有安排啊,再把政治背一遍过去,你啊,就安安心心去日本吧,一会儿我坐公交车去。”
“好吧……”周原听了我的话,脸色沉了沉。
严晓明的房间门开了,走出了摇摇晃晃打着哈欠的严晓明。他穿着我那件皮卡丘睡衣,扯着屁股上面的尾巴,坐了下来,而后惺忪着睡眼问:“还有吗?给我来一盒。”
我扯了扯他的肩膀,皱眉道:“去刷牙!”
说着严晓明就往周原面前抄了一盒,坐开了去,“吃完再刷也一样。”
我吃完后就要起身,“去学校了。”
严晓明从沙发上转过头来问我:“不是一整天都陪着周肚皮的吗?”
“放肆!不许叫我周肚皮!”周原皱眉瞪了严晓明一眼,严晓明则耗子见了猫似地转过脸去沉默了。听了严晓明的话后,周原则呲牙笑道:“今天你陪我?”
我给他竖了个中指,鄙视道:“我什么时候说了?”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想起来了,你昨晚在车里跟我说过,今天要陪我。”
我凑过去就要扇他,“你今天早上你还想得起来,就是因为我今天要陪你,你才起那么早!你脑子被门给挤了吧?!就这么十多分钟,全给忘了!猪!”
“该!该!该骂该骂!老婆大人骂得对!”周肚皮拱着手,做出一副虚己受训的模样。
我白了一眼,不理他了,去了浴室蹲坑。
不一会儿周肚皮推门进来了,我吓了一跳。
刚刚忘了把门反锁了……
“你进来干嘛?你赶紧出去!我拉屎呢!”
周原就好似没听见似的,站在镜子前捋了捋头发,“唉,又该剪头发了。”而后他色眯眯看着我,凑近说:“生气啦?”
我把脸转过去,他蹲下身来,仰着头看我,继而扣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转过来,说:“真的生气了?”
我挣脱了他的手,恶狠狠地道:“你刚刚是不是故意的啊?”
周原眯着眼睛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说:“我该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忘了……”
这傻缺还真的是把这事儿给忘了,也不知道成天想的什么。
我抓起他的手腕,让他自己扇了他自己一巴掌,而后道:“赶紧滚出去吧!”
周原站起身,眼神满是不好怀疑打量着我,盯着我后边看,而后笑了笑,走了。
他提出要带我出去坐摩天轮,我则拒绝了。摩天轮是大多是不爱坐的,倒不是因为我恐高,而是我对“圆形”的东西天生就带着一种排斥性。我都不知这种排斥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我一看见大大的圆形的东西就感觉头有点发晕……
这是病吗?我不知道。
我突然之间好像想起来了一个经历。在高中的时候,数学题中,圆永远都是在考试中不可或缺的物事,可能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讨厌起这个形状了。
于是我提出先去橘子洲走走,晚上去抓娃娃。
我都好久没有拥有过公仔了,除了上次董威送给我的那只小狗之外,但我更喜欢皮卡丘。
不过今天出门周原并没有开车去,我背着个书包,他也背着一个,两个人好像学生一般,他也好像回到了青葱年代。
今天坐地铁的人似乎有点多,现在也是上班的高峰期,我和周原被挤到了门上贴着,而后两人不得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相互傻笑。
到了五一广场后转了二号线,倒是有很多人下地铁,上地铁的人也相应少了些。过不了几站便是橘子洲,虽然有座位可以抢,但还是站着算了。周原站在中间,而我站在门前,倚靠在门上,他时而对我笑笑,时而看看手机。
快到站的时候,他突然凑过脸来,在我耳边说:“我真的好想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