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没有挣脱自己的手,只是重新坐直身体,伸出放在身侧的右手试探地放在何谦书肩膀上,微微用力往下一压,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身上的男人陷入狂喜,何谦书顺着魏宁的力道,倒在魏宁不算宽厚的怀里,鼻尖挨着魏宁修长的颈子,仿佛被一直向往的世界所包容,几乎忍不住想要落泪。
何谦书松开魏宁的左手,手指伸入魏宁指缝间隙,沉默又满足地面朝魏宁躺下,狭长的双眼里是自见面起就从未出现过的满足,内心时刻不停的叫嚣和呐喊终于安静下来。
魏宁并没有躲开何谦书的视线,或许是察觉到何谦书有更多的紧张和脆弱,似乎自己就更有信心起来,魏宁缓缓收拢左手,与何谦书十指相扣。
“魏宁,你可以吻我一下么?”何谦书伸出右手,盖住自己的眼睛问道。
魏宁尽管从未与人这样亲近过,也不是下定决心仍然忸怩抗拒的人,听到何谦书声音里带着颤抖,直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枕畔的男人。
尽管什么也看不到,魏宁仍然神情郑重,温热的触感落在唇上,何谦书抓着魏宁的手一紧,右手不禁缓缓抬起,抚上魏宁的脸庞。
手下的皮肤细滑温热,何谦书低声道:“才军训时候,那半个月几乎是看着你度过的,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我看这么久,没有哪里不是刚刚好,刚刚好的好看,好看地刚刚好。”
魏宁侧躺着,听何谦书继续说:“起初觉得自己是不是疯魔了,无法接受,所以答应许莼的告白,完全不再见你之后,过了两个星期,终于还是无法忍受,于是和她分了手。”
何谦书灼热的手滑在魏宁肩膀,“再让你帮忙喂二饼,第一天的确是不得已,第二天却是我故意让你过来的,那天开门看到你躺在沙发上,那一幕我现在还记得。”
魏宁低声道:“那天有些累,所以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身边的男人发出一声轻笑,温热的呼吸就在面前,“那天其实我凑过去,偷偷亲了你一下,后来你醒来,我还有些紧张。”
“我一直以为只是喜欢你的长相,直到那一刻才觉得是真正的心动,后来借着二饼的名头,一直约你出来,连顾繁都发现了我的意图。”
听到这里,魏宁问道:“所以顾繁学长告诉我你的身世,并不是意外?”
何谦书低笑:“嗯,是我嘱咐他的,如果时机合适就告诉你,我内心一直期望,能让你更多地了解我,了解真实的我。”
魏宁侧过头看看魏惜时睡得安稳,才又开口:“起初我并没有察觉,还是过后才发现,每一次见面的契机都像是你安排好的。”
“一直以来,我都庆幸有二饼在,特别是在遇见魏宁之后,因为二饼才得以接近你,否则我也没有什么能够打动你的。”何谦书凑近魏宁坦白道。
或许是无声寂静的夜晚,放大了言语的力量,魏宁觉得在这一刻,他能清晰地会到何谦书内心隐藏着的自卑和歉疚。
魏宁把右手放在男人的背上,第一次敞开心扉:“我喜欢二饼,或许是因为它太像毛毛,身上寄托了我对于幼年家庭的留恋,但仅仅因为这个原因,也不会几次三番地答应,还因为看着你和二饼相处,我觉得我们能成为朋友。”
感受到手下的脊背一僵,魏宁语调缓慢却坚定:“大一寒假回家知道赵阿姨怀孕,当时无所适从,仿佛一瞬间父亲也会变得和母亲一样,也是你给了我勇气,背负着上一辈沉重的负担,仍然坚强地努力着,这两年家里的关系融洽,也是源于你给的信心。”
“更何况除去你以外,我没有办法想像和现在一样,去接受和习惯别人,也许,我也是喜欢你的。”
魏宁话语一落,嘴唇就忽然被男人吻住,强势又迫切,力道大得魏宁觉得有些疼痛,也没有拒绝,只是耐心地等何谦书平复下来。
何谦书留恋地在魏宁唇上停留,既不敢深入又舍不得挪开,魏宁握紧何谦书的手,缓缓张开嘴,生涩地吻了男人一下。
何谦书身体一僵,双手抓着魏宁的手紧紧按住,再也无法克制,深深地吻住他无数次怀念的唇瓣,舔过整齐的牙齿,强迫魏宁接收自己的唇舌。
魏宁来不及换气,喉咙里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何谦书才会喘着粗气松开他一会儿,明明只是亲吻,两个人却都出了一身的汗。
魏宁觉得嘴唇似乎破了皮,耳朵也烫得不行,何谦书压抑着急促的呼吸,嗓音低哑:“是不是吓到你了,我……去隔壁床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