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收钱的时候抽空顺着队伍瞄了一遍，后面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手里都拿着《救赎》。果然，自己在三次元眼拙了这么多年，今天总算在二次元这边找回了一点信心，圈子里唯二爱着的这两个人，都好到她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余栖被汪梓木盯得烦了，趁着众人不注意斜眼飞了他一个眼刀，飞完之后还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用眼神示意对方专心签字。
哎~~~看来是真的炸毛了。
汪梓木低下头闷闷的签字，曝光在众人面前就是有这一点不好，本来亲亲抱抱就可以解决的事，结果却因为众目睽睽之下什么都不方便的缘故白让他家小兔子生了这么久的气。
三个小时的签售说快也快，说慢也是出奇的慢，汪梓木签的右手发麻，施力的前三个手指酸疼的厉害，关节都僵到不太容易伸直，果然是太久没有写字了。分门别类总共一千多份周边，虽然不是每一份都要他签名，但没签一千至少也签了八百。本来他们计划的是两天总共签一千多份，他还一直在担心周边卖不出去要怎么处理，是邮寄回家还是暂存在工作组的妹子那儿，但显然，是他想多了，第一天的漫展还没结束，他的周边就已经连一张明信片都没有了。当然，这样的结果，也有一部分是浮生的功劳。
北京的冬夜尤其冷，暖黄的路灯映在光秃秃的枝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凄凉感。
汪梓木本来准备带着工作组的妹子们去全聚德吃烤鸭，但刚一下到停车场，小姑娘们就改了主意，说什么天气太冷还不如去吃羊蝎子火锅。
行吧，羊蝎子就羊蝎子，他倒是没什么所谓。
侧过头用眼神询问了一下自家小兔子的意见，余栖轻轻地朝他点了两下头，虽然动作幅度不大，但汪梓木看得出来，余栖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
徐修涵尽职尽责的做着司机的工作，幸好公司离这里有将近十公里的路程，不然如果他帮别人开车这种事让自己的下属看见了，非得惊掉下巴不可，想想也是，每天手里十几万上百万的合同都过不完，怎么还会有心情，给这两个小孩当司机呢？一方面是应自家妹妹的要求，另一方面……
他侧过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上的余栖，那人的口罩已经摘了，明黄的车灯不时闪过，映照着他整个侧脸似乎都在发光，脸上的胶原蛋白可真足。
“都是这附近的，选一个吧。”徐修涵开了地图导航，搜了关键字“火锅”，然后十分顺手的将手机递给了余栖。
眼看着还有十几秒就绿灯了，余栖也就没有征求后座三个姑娘的意见，他匆匆的扫了一遍建国门TOP10的火锅店铺，最后选定了一家4.5分的土锅羊蝎子。
这家店的位置有些偏，是在一个十分不起眼的胡同里，徐修涵的车没法开进去，只能在胡同口的马路边上找了个地方停车。汪梓木带的那批人还没到，因为工作组这次总共来了六个姑娘，一辆车根本坐不下，所以他们临时决定，余栖带三个姑娘坐徐修涵的车，另外三个由汪梓木带着，在路边拦了辆出租。
正值晚高峰，余栖估计汪梓木他们肯定是堵在建国门内大街的红绿灯上了，虽然这段路就短短的一公里，中间也仅仅只有那么一个红绿灯，但这要是真正的堵起来，没有个十几二十分也是过不来的。
边等人边和徐修涵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其实不是他们聊不起来，而是司机先生的业务似乎有些繁忙，在这停了不到三分钟的功夫，对方就已经接了两个电话了。
“工程进度”、“软装招标”、“商家洽谈”……
余栖越听越觉得，这位司机先生似乎和自己，是同行？
“不好意思啊，公司事情有点多。”徐修涵颇为无奈的朝余栖笑笑，天知道他为了完成妹妹下达的司机任务，往后推了多少工作。
“没事没事，能冒昧的问一下，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噢，在地产公司。”徐修涵答非所问，但依照余栖的经验，这个人，至少也是副总级的了。
“那巧了，我也是做地产的。”余栖勾唇笑笑，车顶的阅读灯落在他含笑的眼睛里，细细碎碎的像落了星子。
汪梓木今天唱的那首歌，还真是恰当。
“噢？那还真是巧了，加个微信吧，说不定以后工作上还能互相帮忙。”
两个人顺势加了微信，徐修涵看着手机上那个小小的头像，心里有一丝轻微的悸动，像海鸟的翅膀掠过水面，力道很轻，但痒痒麻麻的感觉却入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