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雨初？小雨？”盛熠扬声，“小花瓶？”
家里都快有回声了。
盛熠：“……”
说起来，今天梦里，他好像是听见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了。
糟糕，老婆跑了。真的吓跑了。
机场，池雨初拖着自己的超大行李箱艰难前行。
“笨东西，池蜗牛，你拉个房子去得了。”只背了个旅行背包的叶以然站一旁乐。
“然然。”池雨初惊讶捂嘴，“你穿得好像个偷狗的啊。”
叶以然：“……”
“我都休假了，还打扮个什么，手边有啥就穿啥了。”叶以然说，“没穿条麻袋出来晃悠是我对这个世界最大的敬意了。”
“好吧。”池雨初说。
然然穿得很丑，但精神状态很美，不工作时每天都在稳定地发疯。
“我上次……红毯，穿了妆造团队弄的粉色衣服，被说花哨……”池雨初说。
“哪个畜生讲的？”叶以然问，“下回穿素点给他守灵。”
池雨初：“……？”
“丑人穿粉色确实花哨。”叶以然说，“我们小雨穿，那叫粉丝福利。”
池雨初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走啦，登机了。”叶以然说，“我俩不要想工作，好好度个假。”
“好……”池雨初动作迟缓地跟上去。
他想了想，给盛熠发了条消息，说自己要去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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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正吃饭的骆新接了盛熠的电话。
“出来吃个饭？”盛熠问。
“不行，我聚餐呢。”骆新说。
“那没事啊，说个地址。”盛熠说，“我来加入你们。”
骆新语重心长：“加入不了，有门槛，我这个是滑雪受伤者协会的病友聚餐。”
盛熠：“……”
“你什么事？”骆新问，“……老婆跑了你找我干嘛，我他妈是寻回犬吗？”
“寻回犬没你这么聒噪的。他刚给我留了消息，说要跟那个叶以然去L市玩呢。”盛熠说。
“去呗。”骆新说，“叶以然我知道，他人设好像是温柔的交际花大美人，不会对嫂子怎么样的。而且，我说句不好听的，你俩是联姻，不是包养，他不对你负责，爱去哪去哪，谁家把日子过得跟包养似的，啊？……哎哟哟，张哥，你手都断了还给我夹菜呢。”
“我没再那么对他了。”盛熠说。
骆新那边吵吵闹闹的：“哈哈哈哈林哥那你最惨，雪还没滑被撞飞了哈哈哈……等下，我看你好像有点眼熟。”
盛熠：“……”
盛熠挂断了电话，咬着烟蒂，烟味微苦，风吹开灰白色的烟雾，男人的目光微沉。
—
L市是个度假的好去处，有山有水，还有不少街头的小酒馆。
有叶以然带着，这几天池雨初玩得还挺开心。
“小雨，这个花还挺好看的。”走在路上叶以然撞了撞他胳膊，指着路边一户人家。
“嗯……可以买吗？”池雨初问，“我和盛熠那个卧室的窗台，想再放盆花。”
“我去帮你问问。”社牛上线了，一番交涉，那户人家从阳台的花箱里铲了几株花给他们。
池雨初抱着个小盆栽继续逛。
不一会儿，叶以然又拍他：“雨雨，看，阿拉斯加。”
池雨初抬眼看过去，路边的咖啡店旁，拴着好大的一条狗，他吓得后退了一步。
“我要是养它，肯定是它遛我。”池雨初说，“但盛熠肯定可以，他力气好大的，能拉特别重的弓。”
“你别怕啊，它摇尾巴呢，不咬人的。”叶以然说，“你走这么慢，是不是累了？我们来喝个咖啡。”
咖啡送到桌边，池雨初尝了下。
“好歹毒的味道。”叶以然点评。
池雨初也说：“没有盛熠给我买的好喝。”
叶以然意味深长地笑了：“我们小雨句句不离盛熠，是不是出来玩，想老公了？”
“才没有！我想他干什么！”池雨初说。
他最近没挨骂也没有收到挨揍威胁，过得可舒坦了。
“是吗？”叶以然说，“你看起来就像是……”
被玩弄得熟透了，飞不远的小金丝雀。
“啊啊啊啊不许说！”池雨初爆鸣，“我感觉你嘴里没好话了。”
“你怎么这么好玩。”叶以然一直笑。
晚上，独自待在酒店的池雨初刚洗完澡，就收到了陈沉的消息。
[陈沉]：哈哈哈哈我刷到了这个。[短视频]
[陈沉]：他们说哈哈哈哈，在L市拍到了池雨初和流浪汉一起玩。
[雨]：那不是流浪汉，那是然然……
[陈沉]：我知道，他的经纪人刚才怒吼着打电话给我，要借你的偶像包袱。
[雨]：我没有偶像包袱，你再说我就把你拉黑，要到明天再拉回来。
[陈沉]：好怕。
[陈沉]：说正事，还记得婚恋综艺吗？
[雨]：得想想。
[陈沉]：飞过去揍你哦。
[雨]：记得，陈沉哥，把剧本给我，我现在就开始背。
[陈沉]：哈哈哈哈你当是拍戏呢，什么都没有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呈现你俩最真实的状态就好了。
[陈沉]：大家都等着看你俩笑话……
“陈沉”撤回了一条消息。
[陈沉]：大家都等着看你俩有多恩爱呢。
[雨]：可是，没有剧本的话，我要是乱说话了，怎么办啊。
[陈沉]：我就不信你老公待你旁边还堵不上你的嘴。
“你咋不回我消息了。”陈沉嫌打字麻烦，打了电话来说，“哦对，有个东西最近就要开始录，是综艺开始前的双人采访哦，直接线上连麦录制就行，记得告诉你老公，你们一家人就不用我通知两遍了对吧。
池雨初：“……”
好可怕。
因为性格问题，他就没当过综艺的常驻嘉宾，偶尔参加综艺，也只是当个飞行嘉宾或者只是去个游戏类节目当吉祥物。
盛熠平日里那么忙，哪来的这种闲心，要上这种节目给网友当电子榨菜啊。
叶以然去小酒馆听歌了，今晚不在，池雨初待得无聊，边接电话边想着下楼去看看夜市。
“没你想的那么困难。”陈沉在电话里说，“和平时一样，跟你老公正常相处。哦对，说起来，你不会是离家出走去玩的吧，我好像没见你老公跟你一起啊，啧，你小心他逮着你，把你拎起来抽哦。”
“他很忙，他才不会……”
池雨初话说到一半，忽然抬眸，看见了不远处正办理入住的男人，对方似乎已经看了他许久，正弯着嘴角，饶有兴趣地看他。
陈沉：“喂？人呢？见鬼啦？”
盛熠抬起手，手指往自己的方向招了招。
池雨初腿一软，朝着盛熠的方向走过去：“老公……你怎么来了？”
按说这段联姻，没限制他度假旅行的自由，可此刻在这座城市见到盛熠，他总觉得有些心虚。
“你……过来出差吗？”他问。
“大过年的我出什么差，我的命也是命。”盛熠说。
池雨初被凶了一下，默默低头。
半晌，他又问：“月盈把分公司开到l市了吗？”
“月盈又不是老鼠，到处有窝。”盛熠说。
池雨初：“唔……”
他被凶了两下，不敢问了。
盛熠微凉的手，搭在他颈边，安抚似的蹭了蹭。
“我问你。”盛熠说，“你不是说，没我不行吗，这几天，我看你挺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