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还帮他们系的学弟给她递过情书。
不过那时候她很认真的拒绝了,并且和江淮说起了和靳子骁有过承诺的事。
思忖不过须臾,想起以前的事肖珞珞却有些许惆怅,她拉着靳子骁走了几步,又想起断臂少年的事,“靳子骁,江学长说卢俊方的手臂还能救,要不你顺便把她医药费也交了?”
靳子骁见她话题转的快,抿起薄唇,话题转的比她还快,“我饿了。”
“点个外卖?”
“我不吃外卖。”
“那我回去做给你吃吧,我们先在这里等个结果。”肖珞珞话说出口,语气里带着点央求,“好不好。”
靳子骁见不得那乌黑的眸子里都是撒娇,虽然对方可能并不是这样觉得,他不耐的揉揉肖珞珞的发,“好。”
肖珞珞心里一喜,“那卢俊方的医药费……”
“不行。”
“为什么!”肖珞珞急了,“他这年纪就是叛逆期,虽然我一开始也觉得他是自作孽,但他做的和他承受的根本不是对等的啊。他只是贪玩,不知道轻重,你根本……根本不用那么做。”
“所以我让他长个记性,知轻重。”靳子骁无动于衷,心里却想,要是让她知道那晚的混混比这还惨,那还不得翻了天?
简直没事找事!
也就是没有真的遇到过命悬一线,才会这么“单蠢”这么“圣母”。
肖珞珞却是不知道靳子骁心里所想,小声抗议,“这教训已经够了啊,他以后肯定会记住的,再说了,他这年纪没了右手怎么办?”
靳子骁实在是懒得和肖珞珞在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上纠结,两人三观不同,在这方面争论下去只会闹得不愉快。
再说了,他不想随便的违背自己的原则。
打一巴掌再喂一颗糖,他不是没做过,可也得看对象。
现在这年纪就知道拿刀威胁人,以后就能拿枪去抢银行!
这混小子得庆幸现在遇到的是他,而不是以后遇到警察,那时候牢底说不准就得坐穿了。
肖珞珞见他不松口,有些心事重重,想的都是卢俊方的妈妈。那个衣着朴素,却也不耍无赖是非分明的女人,她眼里那种被欺骗又恨铁不成钢的失望,真实得让人心痛。
新闻说的虽然掺着三分假,但也有七分真。
卢俊方是单亲家庭长大,父母在他年幼的时候就离了婚,父亲是个赌鬼老爸,却因为有点势力所以孩子被判给他。一年后,一次酒驾,他爸交代了在马路上,于是他又回来跟着他妈妈。
他妈妈是个裁缝工人,在服装厂工作,为了养家早出晚归。
当初和卢俊方爸爸离婚的时候,她也正值青春年华,从失败的婚姻里走出来又谈了一段感情,但后来因为卢俊方又回来了,对方委婉表达不想养个拖油瓶。那感情于是也不了了之,之后她就没有其他异性的感情接触,而是专心养大孩子。
肖珞珞也知道,卢俊方如今那么懊悔,也不能抹杀他昨晚可恶又熟稔的作恶行为,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如果不是真的罪大恶极,十恶不赦,法律也会给人第二次机会啊!
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年轻的孩子。
如果现在在他的心里埋了憎恶的种子,那以后也许他会走在犯罪的边沿也说不准,虽然他行为恶劣,但他会关心他妈妈,本质还是善良的,不是那么无药可救不是吗?
“子骁……”肖珞珞去拉他的手,“就这一次,我相信他会悔改的,大不了你就当借钱给我,等我赚了钱马上还你。”
“肖珞珞。”靳子骁喊她名字。
“嗯?”肖珞珞眼底一亮。
“你是圣母吗?”
半嘲讽的语气让肖珞珞脸色一白,发现他抽回了手打算离开,她顿时气得直跺脚,也顾不得上现在是在医院,大叫他的名字:“靳子骁!”
“好吧,那我问一句。”靳子骁双手插兜,回头看她,“你救玩卢俊方是不是还要救顾卢金?连顾卢金这样一天二十四小时精虫上脑的人都要救,那那些无辜遭受天灾人祸的家庭是不是更得救?”
难得说这么多话,靳子骁见她张嘴却嗫嚅着没回答出什么,终究还是叹了一声,走到她面前。
他轻轻的捏了捏肖珞珞的脸,以示他没有生气,现在说的也不是什么气话,“人,要量力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