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来到自新小学,周末学校不开门,门口一个人都没有。顶着中午几乎能把人烤化的大太阳,我老老实实地等着许君延。
快热晕过去之前,我接到了许君延的微信,“我现在走不开,改天再打给你!”
握着手机我欲哭无泪,明明一个小时前还玩儿命催我,现在又说走不开,我怀疑许君延是不是故意折腾我。
可是求人办事,少不了低声下气,犹豫了半天,我还是回了一个字“好”。
好你大爷!
接下来的几天,许君延几乎每天都给我打电话,匆匆说个地址和时间,就催着我过去见面。可是当我连滚带爬地赶到的时候,他又总是以各种理由说自己来不了。
我觉得许君延好像在玩一场猎杀游戏,他是游戏的操控者,而我则随着他的控制出现在不同的场景,然后在他高兴或者不高兴的时候,随时把我从场景中猎杀。
我疲于奔命,他热衷于此;我不敢拒绝,他玩的不亦乐乎。
终于,在第七次约在湿地公园的湖边见面却依然不出意外的被他放了鸽子后,我怒了。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泞的小路上,抹去脸上的雨水,我拨通了可可的手机。
“可可,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搞一张许总的行程表,或者告诉我他最近几天会去哪里?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跟许总当面谈一谈。”
正文 040 我终于找到了你
向可可求助并不是任性而为,我在正清待的时间不长,可是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我是秘书他是前台,我们两个在办公室相处的时间反而最长。
我曾在她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我曾在许君延面前帮她解围,希望我没有看错人。
“当然是在你不为难的前提下,我不想连累你。”我想了想,语气郑重地说。
“蓉姐,这点儿小事还是难不住我的!再说了,你以前帮了我那么多,还说什么为难不为难的?”
隔着电话,我感受到了可可的真诚,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
接下来的几天,许君延出乎意料地没再跟我联系,大概是游戏玩够了他也懒得再搭理我。
宋岩倒是像模像样地拿了自己的简历来找我,说让我给他改一改,他打算好好找工作。
我无奈地瞥了一眼学历“高中”的字样,心里不由地叹气,遍地是本科的年代,你一个高中生能干什么?
可是念在“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份儿上,我还是认真地帮宋岩改了简历,末了又特意嘱咐他找正经工作,别去搞什么歪门邪道。
宋岩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地说,“姐,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坏好不好?”
“我只是友情提醒,还有,以后少跟你那群狐朋狗友来往!”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他们不是狐朋狗友,他们是我朋友!”宋岩嘴硬。
“朋友?”我冷笑一声,没给宋岩好脸色,“真正的朋友会每天找你蹭吃蹭喝?真正的朋友会三五不时地叫你出去打架?真正的朋友见你现在这样会不闻不问?”
宋岩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小声嘀咕着,“他们说会帮我想办法!”
“拉倒吧,一群熊孩子添什么乱?”我不耐烦地冲他摆了摆手,想了想又说,“还有你,把烟戒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抽烟,上次楼道里的烟头就是你扔的。”
大姨妈驾到又陪着许君延玩了一周的猫鼠游戏,我身心俱疲,好像越来越压不住火。
宋岩见我生了气,也不敢再多说,只说自己会好好找工作就走了。
接到可可电话的时候,我正在何榛榛家的饭馆帮她妈切洋葱,一刀下去,眼泪直流。
“蓉姐,今天晚上八点,许总会去江南会所,包房号是302,你快记下来!”可可压着嗓子小声说。
我赶紧点头,“记下了,可可,谢谢你!”
“不说了,安妮来了!”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我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捏着洋葱,一时间热泪盈眶。
“我还能给你凑两万,”何榛榛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瞪着我,“别哭了,哭也哭不出二十万来!”
我愣了,“你怎么知道的?”
“芝麻大点儿的地方,谁还不认识谁?我高中同学她妹妹认识宋岩。”
“不要!”我干脆利落地拒绝,低下头继续切洋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