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股?”许君延往后一仰,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眼光肆无忌惮地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怎么,你在担心我?”
担心?算是吧,毕竟我潇洒了一回,可是付出代价的却是许君延。
“他家那点儿股份我根本就不稀罕!”许君延脸上的表情清冷又孤傲,甚至还带着几分鄙视,跟他平时一贯低调的样子大相径庭。
可是这样的他,反而多了几分狂野和不羁,周身散发着掌控全局的王者气质。
“正清近几年的订单量年年在涨,别说是他们自己撤股,我倒找钱他们都不会撤!一座金山也比不上一只会下金蛋的鸡,谁会傻的跟钱过不去!”他缓缓地说着,语气中又带着一丝狠厉。
合着我担心了半天,安妮的威胁对许君延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倒是我露怯了。
“许总这么说,我心里就踏实了!本来还担心撤股会影响正清,原来是我想多了!”
“可是我为了你得罪了许家的老朋友,这笔帐怎么算?”许君延眯起眼睛望着我,像只伺机而动的猎豹。
怎么算?就他现在说话的强调,我还能不懂他那点儿小心思?
正逢姐心情好,索性逗逗他!
我无奈地望着他,“床上算!”
不等他开口,又飞快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我来例假了,今天第一天!”
坐在座位上,透过玻璃欣赏着里面男人烦躁地扯领带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心情更好了。
跟欧洲客户的会议一直持续到了下午一点多,带着浓重法语口音的英语听得我头晕脑胀。
会议结束后许君延叫我跟他一起出去吃饭。
同事们见怪不怪,还开玩笑说我这么辛苦陪着老板加班,又被法国人的英语轰炸了这么久,一定要狠狠敲诈许总吃顿好的。
说起来正清的氛围还是不错的,男女同事之间加班吃饭什么的都是稀松平常的事,似乎没人会刻意拿来说事儿。
许君延淡淡地笑,当着众人的面说我想吃什么都行。
我心里有鬼,脸上笑得有些僵硬,只好敷衍着说我不饿。
坐在车里,思绪有些飘忽,想想万一哪天同事们知道了我和许君延的变态关系会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我卑鄙无耻下流?
会不会骂我骚、浪、贱小女表子?
这么一想,突然觉得烦躁。
“你在想什么?”许君延一边开车,一边转过脸扫了我一眼。
我无意识地冲他摆了摆手,“没什么,只是饿了。”
“饿了?刚才不是还说不饿吗?”许君延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视线低低地压下来,“还是说饿的是另外一个地方?”
我被他的简单粗暴震惊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许君延,开车的时候不要乱开车,OK?”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脸上荡开一抹浅浅的笑意。
许君延带我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粤式馆子,我不想耽误时间,于是抢过菜单随便点了几个家常菜。
“怎么那么清淡?你上火?”许君延听着我报出的菜名,一脸不悦。
我瞪了他一眼,“你灭火?”
“昨天不是灭了好几次吗?”他若无其事地盯着手机,轻飘飘地说。
我老脸一红,例假结束之后,我和许君延宛若小别胜新婚,几乎夜夜疯狂。
“小蓉蓉,许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阵杠铃般的笑声,想都不用想我就知道是谁。
何榛榛和梁茁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
两人都是黑超蒙面、狂拽酷炫,跟雌雄双煞似地。
说起来我好一阵子没见到何榛榛了。
不是不想见,而是上次她酒精中毒后他爸急了,怒言一个月之内她敢出门就打断她的腿,三个月内谁敢叫她出门就打断谁的腿。
何榛榛怕,我更怕,所以我只敢跟她煲煲电话粥,不敢上门去找她。
前一阵子我也只是跟她说我重新回正清了,至于我跟许君延的杂七杂八乌烟瘴气我也没跟她提。
至于梁茁,自打我回正清后,我就辞了酒吧的兼职,他好像还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个替补,我一直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你俩的腿不像是断了的样子……”我站起身打量了一圈何榛榛和梁茁,认认真真地说,“还是说你爸会接骨术,把你和梁茁的腿先打断后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