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真是要气死我,看看你俩哥哥,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上进呢!”
虽然这话李嘉树已经听了无数遍了,可确实他也挺纳闷,怎么他俩哥哥对学习那么上心,到他这就基因突变了呢!
“说不定我不是您亲生的呢……”李嘉树小声嘟囔了一句,却被李琴笙听了去。
本来李琴笙的火已经下去一半了,听了他这话差点没气背过去。李嘉树就是随口一说,看他的眉眼简直和李琴笙年轻的时候一样,怎么也不可能不是亲生的。
“妈,反正我也不想高考,您就看开点吧!万一哪天再气出个什么病就不好了。”
“你!”
李琴笙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不见儿子听过一次,这一次想必也是徒劳无功,气的回自己屋了。
李琴笙没忍心下重手,有一下却打到了李嘉树的手臂上,第二天白夏一眼就看出来了,问他怎么回事。
“没事,我妈打的。”李嘉树把袖子往下拽了拽,遮住了手臂上的那块乌青。
“有没有涂药?”白夏看那块地方微微肿起,问他。
上次白夏受伤时,李嘉树把药膏全给他了,何况没考好被打也不是什么光荣事,他不至于大晚上跑去买跌打药,现在被白夏一说,还真的觉得隐隐作痛。
“我这里还有一点,不知道够不够用…”白夏拉着他的袖子往院子里走,正好碰上白奶奶出来。
“白奶奶好。”李嘉树礼貌地问好。
“好,好,”白奶奶反应没有原来那么快了,等两个人快进屋时才想到什么,“你们不去学校吗?”
白夏一愣,之前他已经跟奶奶说过好几次今天放假的事情了。
“奶奶,我们放三天假。”倒是李嘉树先开口了。
其实像高三初三,十一学校原本只给一天假的,不过考虑到都是农村孩子,正值秋收时节,放假也许能帮上家里一点忙。
“放假好,放假好。”白奶奶笑嘻嘻地背着手出门了,今天难得有集市,老人家想去转转,不过,白夏看得出来她的背弯的更深了。
“夏夏?”李嘉树看他发呆的样子忍不住叫了他一声,白夏愣头愣脑的样子心中一动。
“噢,我去拿药膏。”白夏进了屋又回头说,“嘉树哥你进屋吧,外边凉。”
李嘉树跟着他前后脚进了屋,十月初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清晨穿着短袖已经不足以御寒了。
白夏挤了一点在自己的手背上,这药膏还是上次李嘉树拿来的,一直没有用完。
李嘉树很自觉地脱掉外套,胳膊上露出那块乌青,白夏轻轻涂了一点上去,凉凉的很舒服。
白夏低着头专心轻揉着那块淤青,并未发觉李嘉树的神情一直在他身上。
“疼吗?”他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忽闪忽闪的。
“不疼。”李琴笙根本不舍得真打他,这还是他不小心自己撞到打下来的扫把上的,更何况这点皮肉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虽然他说不疼,可白夏还是心疼的要命,轻轻帮他吹着伤口。那种□□的感觉落在李嘉树心头,像一根羽毛落在水面上,惊起一片小小的波澜。
“夏夏。”
他听见李嘉树叫自己的名字。白夏不明所以,以为下手太重弄疼了他。
“恩?”
“你真好。”
听到这话白夏愣了一下,随后无奈的笑了,眼睛弯下一个弧度,继续低头帮他擦药。
“好了!”白夏大功告成,帮他的伤口贴上了创口贴,拍了拍手,正打算去洗手,被李嘉树拉住了手腕。
“怎么了?”他问。
李嘉树盯着他一动不动,“你睫毛上好像有东西。”
“是么?”被他这么一说,白夏不敢乱动了,生怕那东西不小心进到眼睛里。
李嘉树站起来,跟他靠的很近,白夏呼吸一滞,转而变成很轻很轻的呼吸。
“闭上眼。”
白夏乖乖地闭上眼睛,紧紧抿着嘴唇。
李嘉树帮他擦掉不小心蹭到上面的药膏,眼睛却怎么也移不开。
“好了么?……嗯…”
感觉到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在自己嘴唇上碰了一下,白夏睁开眼,看见李嘉树放大的脸,那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的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