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我,只是笑着说,“你瘦了,陈郁声那个混蛋没有把你养好。”
没想到他居然知道陈郁声,我试探问道,“那你知道陈默吗?”
他看起来心情颇好,说:“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我:“……”
我在他手上甩了一巴掌,这个动作是那么顺理成章的熟悉,他不介意的笑着,将我抱入怀中抱紧,我听见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诺诺,我很想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陈郁声,好像在某个时刻他曾对我说过,“默默,我很想你。”虽然有两个字不一样,但语气却又是重合的。我慌张的挣脱他的怀抱,问,“你到底知不知道失忆前我是谁?”
“你是我的小男朋友。”他认真的说,我看不见他的眼睛,只能从语气判断他认不认真。
我一巴掌甩过去,什么戏码,烂!俗!
“不信啊?”他无奈的说,“真的啊!难不成你还是陈郁声的男朋友啊?”
“这个可能比你大多了。”我思考了一下答他。
“我……”他蒙着眼睛,也知道和我斗嘴,“那你选择我,也是你瞎的问题。”
“我为什么失忆?”我决定换个方式问。
“不能说。”
“……那我之前是什么身份?”
“不告诉你。”
“那你叫什么?”
“顾年璟。”
顾年璟顾年璟顾年璟顾年璟,怎么那么熟呢,熟的想落泪想大哭一场。
我只记得我真的哭了一场,那么心碎那么绝望,像是勾起了某种回忆。我记得他静静地等我哭完,然后送我到门口,目送我回家,我浑浑噩噩回到家只感到头疼欲裂。
倒在床上狠狠的睡了一觉,醒来就见到林姐,我第一次见到林姐红着眼眶,她对我说,“郁生就快不行了,我带你去见他。”
轰的一下,我感到大脑卡壳了。死机了,跟着林姐坐飞机的时候,我的大脑都在试图重启,没接上。
见到躺在床上脆弱苍白的陈郁声的时候我才恢复了一点点感知,我听着自己沙哑地不像自己的声音叫着,“陈郁声……”
陈郁声听到我的呼唤醒来,眼里看着我满是哀伤。他连抬手都费力,一旁的林姐说,自上次离开后就遭到了暗杀,陈郁声让一直瞒着我……
我走过去,在陈郁声冰凉的嘴唇亲了亲,问,“陈郁声,你想说什么?我听。”
“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关于……陈郁声……和……他的……默默……”
我没有想到陈郁声居然会说这个,我以为他会说我爱你,我走了记得好好吃饭之类的。
“想……”我握住他的手,把脸贴上他的手背。是真的,他现在说什么我都想听,想听死了。
“可是……陈郁声……讲不……完……了……在我们的……房子里……书柜……第二层……夹层有……钥匙……林姐……带你去……以前……的家……”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讲出来。
“默默,我爱你。”他还是讲出来了,我的救赎陈郁声,就这么,走了。
医生说,死于枪伤,能坚持那么久简直就是奇迹!我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医生,标准的美国洛杉矶人,我忽然觉得气氛很压抑,我想我再也不会来洛杉矶了。
我抱着陈郁声的骨灰回到我们的祖国,拿着那把钥匙去寻找真相。有一刻,我真的想把钥匙和他的骨灰一起埋了,但是我想起那个男人在最后的时刻,用力跟我讲那段话,我就把钥匙保留了下来。
我和他以前的宅子在南方某个城市里,林姐领我进那个极具熟悉感的院子时,我鼻子猛地一酸。
我把自己关在陈郁声的书房里,里面留着他给我写的信以及一份他留给我的回忆录。
故事太长,我不知道从哪里讲起。
陈郁声是某个毒枭的长子,我是自幼跟在他身边的人。我的作用有很多,比如在别人暗杀太子爷的时候顶包,比如给太子爷陪练,再比如自小为太子爷肝胆相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