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就恨你！”
“诺诺，我爱你。”
我痛苦的埋在他怀里，上一个这样对我说我爱你的人，他死了。
第5章 陈诺
我终究在顾年璟死之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一切能让我想起那段记忆的东西，但是他忘了鸢尾花。
可不可笑，有人把鸢尾花当做他的探病礼物送上门，就像当年给我注射rebirth的那个早上，他给我带来的那一束鸢尾。
我不打算告诉他，既然他快死了，我曾经又那么爱他，瞒瞒他有什么关系。
顾年璟看不见，他看不见我每次在他身后看他的冰凉眼神，看不见每次□□后我的复杂眼神，他看不见但经常会对我说，“诺诺，说你要我救你。”
“救我，顾年璟。”我都说了，他快死了，满足他一下有什么关系。
周越来的越来越频繁，有一次他趁顾年璟睡着了，约我到外面谈。
他抽出一支烟，点燃，对我说，“你恢复记忆了？”
“嗯。”我讶于他怎么看出来了，那顾年璟呢？
“rebirth是我的研究项目，rebirth只能算的上辅助药剂，他能辅助催眠，将催眠想要忘却的东西牢牢锁住。”他吸了一口，在烟雾里看着我，
“有锁就有钥匙，但是你是个特殊的例子。钥匙是催眠师会催眠给你的，但你不仅有这把我们给你的钥匙，你自己给自己强行加了把钥匙——鸢尾花。年璟不知道，我知道，注射完rebirth一段时间里你会重复念钥匙那个词汇，你念过鸢尾花但转瞬即逝，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年璟。”
“周越，大家还好吗？”我从他衣兜里拿过一支烟，用他的打火机点燃。
“阿容去年牺牲了，岚岚调职到d市，江哥和猴子还在，我们的小警花结婚了，回乡下教书，我接手父亲的医院。大家……不都那样吗？”他迷茫的说了一句，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事情就这样随岁月流水随理成章发生了，一脸茫然却又不得不去面对那些事物的离去，只能在日后慢慢感叹地回想那段时光。
“年璟……他得了脑癌，癌细胞压迫视网膜导致失明。”周越纠结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了。
癌症，真烂俗！妈的，就好像上演每晚八点狗血言情剧。
“你知道的，顾队真的很喜欢你。他当年为了让你躲掉上面的追捕，防火烧了和你的公寓，制造你死了的假证，全盘接受调查，利用职权和各种关系帮你和陈郁声逃跑到洛杉矶。他什么都不要了啊，只要你好好的了，陈诺。”周越眼睛闪过泪光。
我深吸了口烟，感受肺腑被麻痹的感受，提醒他漏掉的事实，“他住在我和陈郁声的对面，是为了监视，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私心。如果他没有失明，那么那天开枪杀陈郁声的就是他了，对吗？”
“小诺诺……这是他的职责，他必须这么做。”周越痛苦的说。
“所以，陈郁声该死，我就不该死了？”我不去看他的脸，那种表情我实在见多了，每个人都有迫不得已，那我呢？
我绕过他回到顾年璟的房间，那个记忆中帅气阳光的男人现在苍白脆弱地躺在床上，我过去吻了吻他。
他笑了笑，说，“烟味。周越告诉你了？”
“嗯，我的顾年璟睡美人，脑癌这种东西怎么不去做化疗？”
“不做了，做人看开点。”顾年璟的身体做了化疗也撑不了多久，他有太多新伤旧病了，哪个复发都足以要了他的命，活到现在已然是奇迹了。
“顾年璟，你死了我会很难过。”我认真的说，趴在他身上去嗅他的味道。我知道的，他曾经为了我都快把命丢没了。
“不，你不会的。”我最后的救赎说。
终于有一次被我抢先我的救赎一步，我对他说，“我爱你，顾年璟。”
他笑了笑，还是那句话，“说你要我救你，诺诺。”
“救我，顾年璟。”我吻去我的救赎眼角的泪，感受他渐渐冰凉的掌心。
我的救赎，顾年璟，走了。
以后的日子，我想我不会再喜欢鸢尾花。
我和顾年璟的故事挺短，也就走过几载春秋。大概也就是我在做卧底的时候渐渐和他相爱，却又因为自己的身份和他不得不兜兜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