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因为下雪的缘故,花芊莟用身上的羽绒大衣拢了拢身子,还是很冷。大抵是走累了,便寻到一处公交站台坐下!
这里真好:
老爷爷为老伴儿撑着雨伞,虽互相嫌弃这对方,不过两人脸上挂着满是幸福笑意。
风景很美:
年轻夫妇领着孩子,爸爸对孩子说跌倒了要自己学会爬起来;妈妈则补充道这个月家里的衣服孩子他爸全包揽了。
画面和谐:
一群志同道合的学生党,估摸十七八岁,在这样的雪夜里烤鸡加啤酒,有踌躇满志的、有侃侃而谈的、有意气风发的、有羞涩腼腆的……
渐渐地,夜越来越深,一轮一轮等公交的人走掉,最后,没了公交车驻足,也就少了人烟。
“傻——呵呵——”周围一片寂静,花芊莟突然呢喃出声。
老公总是喜欢叫她傻女人、傻丫头、傻老婆!
原来她是真的很傻,错把别人的利用当作家人的关怀。帝都市这么大,并没有她的家,不是么?
“我叫花芊莟!他们说我是三草?呵呵——”花芊莟昂着头,任凭雪花打在脸上,液化成水,挥发成汽。
老公说过对于过去想不起来的事情就不要去想,可是没有过去等于没有未来,也就意味着前方是白茫一片,而身后,却是万丈深渊!
进退维谷。
她很听话,过去听干妈的话,现在听老公的话……
突然,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她面前,悉悉索索出来两三名黑衣人,紧接着从车里面出来一位杵着拐杖的老人。
“爷爷?”花芊莟在看清老人长相后,更为震惊是对方不同于平日的强大森冷气场。
“三草!”威严老人身边的满头白发男人出声称呼了句。
三草?
花芊莟眉头蹙得很紧,她自是认得这个满头白发的年轻男人,叫——叫白珩来着,在江北市那边认识的。
在对上威严老人的眸子后,花芊莟并没有退缩,最后她好心提醒道:“天在下雪,您还是打把伞吧?”
这世界上该是有长相相似的人吧,眼前这位老人,可没有自家爷爷的那份慈祥。虽然是个坏老头,不过她只要不轻易去得罪,这人性还是不会烂到骨子里面去的,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结果她性命的。
“三草,怎么和柳老这么说——”
只见威严老人微扬右手,阻止了白珩说话:“三丫头,你的能力我不可否认,这次我特意来趟帝都,是想告诉你权家这边的事情你可以不用管了,我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等会儿上官耀玥会来接你,一定要跟他走,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我打入轩辕家族内部!”
“啊?”花芊莟只听得老人噼里啪啦讲这么一大通,全然不明白对方话里的含义耶?
这时跑上前来一位黑衣人,在威严老人耳边嘀咕了几句……
如果不是几分钟后又一辆车子停在花芊莟面前,摇下窗户后发现是上官耀玥,她会觉得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虚诞。
花芊莟将手机和怀表项链取下,放在路旁的椅子上,便上了上官耀玥的跑车。
“停一下!”车还没行驶超过百米,花芊莟突然大叫一声。
上官耀玥眉头微蹙:“爸妈说了,如果你真的想留在权旻身边,他们会另想办法的!”
花芊莟摇头,哭丧着一张脸:“我想最后再看看他!”
身边这些人说话,怎么都是这么莫名其妙?她表示一句话都听不懂,便按照自己理解的意思去解释好了。
“那我们去医院?”
花芊莟摇头:“不,就在这里等!见到他之后,我才会回家的!”
不过半刻钟,果然那辆熟悉的车影进入花芊莟的视线。
权旻下车,看着安安静静躺在木椅上的手机和怀表,低吼了声:“花芊莟,你!给!我!出!来!”
“……”除却越下越大的雪,积攒在树枝上发出咿呀咿呀的响动,哪里还有回应他的声音。
权旻半蹲身子,捂着作疼抽痛的心口,重新换下的白色衬衣上,在血与雪的交融下氤氲开去,换了颜色。
“这就是你说的,要叫一辈子老公?要一个家?”
终究,她还是走掉了!和五年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