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久违的信任。
墨清城侧身拿起注射器插进寒月的血管,注射液体进去。
“这是吗啡,只有暂时止痛的作用,但是对于我要做的事情,缓解不大,你要做好准备。现在必须把子弹取出来,止血包扎。我不确定需要多久,我希望可以帮你减轻痛苦,你可以相信我,完全可以控制力道,不会伤害到你。”
她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墨清城的动作,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
希望专注可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寒月一直静静躺着,摇摇头。
“我希望我可以清醒着面对,也不愿意不能控制自己的面对不可预知的危险。”
墨清城轻笑。
“好的!那我们马上就开始。”
墨清城伸手把一卷纱布放进齐寒月嘴巴里。
寒月没有说话,张嘴咬住。
墨清城擦掉她额头的汗珠,表情温柔的脱下齐寒月的T恤。
目光对撞。
随着T恤脱下去,露出的肌肤越多,寒月还是终于忍不住闭上眼睛。
她还是只有十六岁。
无法面对一个男人如此专注的眼神,那样的坚决的凝视,带着炽热和看不明白的热情,让她无法对视。
扛不住。
清凉干燥的手指解开了胸口的最后遮挡。
寒月脸颊渐渐红晕。
暴露在空气中的隆起让她的知觉更加敏感,所有的知觉都集中在那双手上。
该死。
这是一个男人,她无法忽视这个性别。
怎么每次都是这样。
上一次的炸弹,不过是裙子没了,还留下了最后的遮掩。
这一次更好,暴露了两点。
呵呵。
寒月都想死了算了。
这是什么冤孽啊。
佛说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会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
那么她和墨清城上辈子该有怎么样的纠缠才会换来今生的这样不休的交集。
尖利的刺痛让她终于睁开眼睛,拼命的咬紧了嘴里的纱布。
她忍受着巨大的疼痛,还有随时可能降临的休克,让她已经有些麻木的呆滞。
目光只能落在墨清城的脸上,也许只有这样的专注才会让她不去注意身体上的巨大折磨。
才能保持知觉,不让自己昏迷过去。
所有的痛苦都集中在了墨清城的手上。
身体挺直然后在子弹取出之后微微弹起,然后打挺僵直。
他的心里一直在咒骂,想要咒骂那个老天爷,让一个女孩子承受这样的非人折磨,只能靠目光的专注来让自己相信,似乎一瞬间就能变出一支麻醉药。
女孩的脸色在不断地变得越来越白,嘴唇的颜色都要接近青紫。
墨清城有一瞬间害怕真的失去齐寒月。
可是手一点都不能停下来。
即使手指都有些颤抖,谁能知道他要用多大的意志力来严格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来完成这个残酷的手术。
终于,在最后一个子弹取出来之后,寒月终于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墨清城飞快的缝合伤口,清理所有的血渍,用绑带给她包扎好伤口。
然后怜惜的把衣服给她穿好。
带着无限的敬佩和爱恋。
他发誓再也不会让这个女孩受到伤害,即使需要用他的生命来捍卫,在所不惜。
“哐当!”
诊所的大门被凶猛的撞开,七八个男人手里拿着枪,枪口直接对着墨清城和齐寒月,一个手里拿着冲锋枪,嘴巴里叼着一支劣质缅烟的大汉邪气的斜睨墨清城。
那种打量,估量的目光毫不掩饰心里的那些看得出来的企图。
墨清城抱紧齐寒月。
这些人来者不善。
“货色不错!来人把人带上车。”
大汉一口把香烟吐到地上,用皮靴碾灭。
另外一个男人拿着手铐上来一把攥着墨清城的手腕想要拷上。
墨清城翻手拧开了男人的手压在背后,把男人顶在自己和齐寒月身前,一只手从男人腋下端正男人的枪口对着大汉。
这是这些人的头儿。
大汉呵呵大笑。
拍了拍旁边男人的肩膀。
“行啊,还是个练家子。不错,老虎,你这次眼光不错。我们最近需要的就是这样的货,这次给你个好价钱。”
男人点头哈腰的说了什么。
大汉突然一枪打在了挡在墨清城身前的男人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