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难推测,这位还在看着他们的男人,在半个小时前还是江若愚的老师。
可是半个小时后呢?前辈对美女学生一见钟情并且穷追不舍?所以她把他叫来救场了?
“学姐,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帅,你才让我过来的?”
江若愚抬头看他,他却是一脸兴味盎然。显然,他是猜出来了。
“嗯……大概是吧。”她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好意思啊。”
他浑然不在意:“没事。”
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你以后如果又遇上这种事,都可以来找我的。”
她却笑了:“那你岂不得忙死了?”
她这个意思是,追她的人很多咯?
☆、温柔与如烟
两人今天都没车,陆屿找了四枚硬币,便拉着江若愚上了公交车。
高教园区的公交车上几乎都是学生。陆屿上车后就护着江若愚挤到了车尾,她站在里面,他站在外面,旁边的人几乎都碰不到她。
“我已经比你矮了,现在你又站在高我一台阶的地方,我怕是仰头也看不见你了。”江若愚如是说。
陆屿低头笑了:“光长岁数,不长个儿。”
“嗯?”江若愚换了只手拉住扶手,“陆屿,你最近是不是胆子发育了?”
“不,我只是发现你比想象中好欺负。”
江若愚看了他一眼,保持沉默,直到下车也一言不发。陆屿跟在她后头:“学姐,我刚才开玩笑的。”
江若愚却突然停住步伐,转过来却是一脸笑意:“还觉得我好欺负?”
“不不不,是我比较好欺负。”
不过还不是因为喜欢你才让你欺负?
“油嘴滑舌。”语气却仍是带着笑意。
这天下午的排练格外地有效率,两人已经可以连贯地把整支舞跳下来,并且发现其中的些许不足,一遍一遍地修改着细节动作。大概是真的太投入了,以至于后来,江若愚差点儿忘记了江诺即将下课。
等她发现时间已晚时距离江诺下课只有半小时了。她用最快的速度换下练功服走出更衣室,却见陆屿靠在另一扇门口,手里晃着一把车钥匙:“别急,楼下车库里还有一辆车,我送你过去,来得及。”
“也好。那就麻烦你了。”
车是好车,却也有了些年份。黑色的大奔,黑黢黢地停在车库里,上面还落了点儿灰尘。
“这车就岑叙来长宁市的时候偶尔会开,用的机会不多,虽然有些年份,但是也算新。”
江若愚哪在意这些:“出发吧。市实验幼儿园。”
陆屿开车不像是新手,一路平稳。他随手翻了翻岑叙藏着的碟片,塞了一张进去,竟然是一支华语流行乐队的现场live。
陆屿嘀咕:“他怎么还有这爱好。”
江若愚听到熟悉的歌声后心情倒是更好:“你不喜欢五月天吗?”
他见她喜欢,连连说了两句喜欢,江若愚小眼神瞅了他一眼,问他:“最喜欢他们的哪首歌?”
陆屿想了很久终于蹦出俩字:“温柔?”
“嗯……我最喜欢的是,如烟。”
喜欢这首歌,还是受若何的影响。应该是,喜欢这个乐队,都是受她的影响。
那么多年过去,歌还是那些歌,被传唱了成千上万遍,可是当初在大夏天里唱着这首歌的大女孩,却已经不再了。
若何这一生,仿佛真如烟花般美丽,可惜的是太过短暂了。
她像是有些泄了气般靠在椅背上,看着悬挂着的平安符一圈儿一圈晃悠,然后渐渐闭上了眼睛。
耳畔似乎传来了如烟的旋律,她似乎真的回到了那一年以蝉声为背景的夏天,看到了姐姐在客厅与厨房频繁穿梭的身影。
陆屿跳过了几首歌,终于放到了如烟,却发现江若愚已经睡着了。大概是排练得真的有点累了吧。他默默地调低了音量。
真希望这一路开的慢一点。
可是田田大宝贝还在等着他,小可怜等久了会不会哭呢?
陆屿刚在幼儿园停下车,江若愚就睁开了眼睛。
“这么快到了。”她睡眼惺忪,声音也有些沙哑。陆屿多看了她一眼:“我去接田田吧,你再休息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