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丁亦铭无语,老子身强体壮,你个小矮胖子才容易猝死。他将不可置信地目光投射到御玺身上,想当初,多少个夜晚,两人加班结束之后结伴捣台球到半夜……
“入乡随俗,你会习惯的。”御玺友好地拍陪丁亦铭地肩膀。他原来也觉得自己如此年轻潮流,怎们可能适应老年人的作息,但在夏绛的潜移默化之下,三个多月,他已经跳过更年期直接步入老龄化。
夏绛已经走到楼梯口,扭头看了丁亦铭一眼,诚恳:“你怕冷,舌尖发红面色无华眼圈发青,估计还有睡眠不好的问题,是亚健康的症状,建议你早点睡,每天抽时间锻炼身体。”
丁亦铭呆坐在沙发上,用手指点了点自己,无声:你在说我?
御玺同情地看着丁亦铭,想着这小子身体素质比自己还差,在接下来的“锻炼”中,可能会成为夏绛的重点照顾对象。有包子和丁亦铭冲在前面,他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御玺邀功似的告诉夏绛:“你做饭的时候,包子抽空去楼下健身会所办了卡,明天就可以开始锻炼了。”
夏绛欣慰地点点头,审视的目光将丁亦铭上下扫视,然后努力给了一个“安慰”的“柔和”表情:“放心,这个调理很快的。”
丁亦铭在这“善意”中,身体有点发冷。他目送着夏绛和御玺消失在楼梯口,一伸手,捞住了从沙发边经过的包子:“包子,夏绛这,什么意思?”
包子唰一下像健美先生一样竖起了自己两个胳膊,让丁亦铭看包裹在毛衣下的两块勉强成型的肌肉:“我这三个月瘦了十多斤呢。想要健康吗?想要强壮吗?那就好好听绛姐的话吧!”
包子背着手,以“师兄”的姿态雄赳赳地窜进了卫生间。丁亦铭盯着包子的背影,只想吐槽——瘦了十多斤,为什么还是一个矮胖子?
这不是御玺和夏绛第一天同宿一屋,但,总是有些不同的。
御玺跟在夏绛身后,视线齐平处,是夏绛被运动裤包裹的臀部。夏绛比较喜欢穿那种宽松的方便活动的款式,不显身材,可御玺的眼睛好像X光线似的,能够完美的还原那种弧度。
见一次,记终身。
御玺喉结微动,强迫自己把视线挪开,再看下去,自己估计要变身老流氓了。
夏绛上了台阶,左拐两步,停下,转身;御玺刚好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扭头,和她对视。
夏绛微微垂下目光:“晚安。”
御玺微微偏过头:“晚安。”
两个人一左一右回到各自房间。
夏绛房间是套间,关上门就是一个小天地,完全可以自处。御玺住的是单间,书房,卫生间,还有起居室都在外头,他本来觉得有些不方便,但紧接着,他就想到了这样的好处:他可以是随时出门,看看夏绛的动静。
她锁门了吗?
她在里面洗澡吗?
她今天会换上什么颜色的睡衣?
她睡觉前会玩手机吗?
她会不会跟自己一样,因为隔壁的人,而辗转反侧?
……
御玺一夜都没有好好入睡。早上生物钟醒了,他迷迷糊糊团在被窝,思想告诉自己要起了,可身体还牢牢扒在床上。两者以被子为最终争夺标的,展开了剧烈的斗争,久持不下间,大脑忽然窜过一个念头——夏绛还会来叫自己起床吗?
这个念头让他立即清醒了,身体在这一瞬间获得了无穷的力量,随时都能掀开企图将他围困的被子,可诡异的,他反而一动不动,嘴角微微一勾,两眼放光似的将自己又裹紧了一些。
有工作,根据工作时间起;没工作或者工作比较晚的时候,最迟七点半起床。而他刚刚扫了一眼床头闹钟,现在是七点二十八。
御玺闭着眼睛假寐,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四。数到三十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快了,急忙调整;数到八十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此刻包裹的跟蚕蛹一样太丑,忍着微微的凉意,把肩膀和一条大长腿伸出了被窝。
倒计时,一百一十八,一百一十九……一百三……咦怎么还不来……
御玺心中有些不安,担心是不是因为换了地方,夏绛已经改变了对他的要求——可是这样不对哒,做人不应该坚持并且从一而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