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睿叹了口气,拉着她走进厕所,强忍着恶心,帮她脱下脏了的衣物,又给她冲洗干净穿好衣物,将她放在沙发上坐好后,唐睿又返回厕所将她的衣物手洗干净,王艳说不能放洗衣机里,会有股味。
其实,这样的事情唐睿已经轻车熟路,每次回来她都会干上几回,王艳虽然表示过歉意,却却从未拒绝。
刚开始,唐睿都会恶心上一天,成天毫无胃口。后来,渐渐地习惯了,但唐睿在杨永才家也总是胃口不好,却不知是否有着关联。
☆、我就不会变,你呢?(1)
第二十一章我就不会变,你呢?(1)
苏辰说让她不必如此委屈自己,不想做的事不要做,既然没有感情,何苦为难自己。他不懂,唐睿虽是金钱交易式的寄人篱下,可杨永才仍旧是沈秀的表哥,她的表叔,她不想让沈秀为难。
另一个原因是杨永才夫妇近年来感情不合,她便想为他们分担些家务,减少他们摩擦的可能性。她回来的次数甚少,但还是能碰到争吵谩骂的场面,可见平时频率甚高。
其实,也不能称之为争吵,因为很多时候都是王艳在数落杨永才,据说杨永才沉迷□□,亏空了公款,尽管补上了,如今晋升再无可能。而杨永才总是坐在一旁,置之不理,王艳便会变本加厉,诉说着自己平日里的艰辛,埋怨杨永才从不替她分担和着想,说到后来便会哭泣起来,谩骂的语句极其难听,简直不堪入耳。最后,总是以杨永才听不下去,破门而出为终局。
唐睿从不敢从中劝阻,这样的场景她太过熟悉,令她想起了小时候唐国强和沈秀歇斯底里的样子,不免心有戚戚。后来,她逐渐习惯了,每每势头不对,便会带着杨贤出去玩,将空间留给他们。唐睿不想让这样的画面刻在杨贤的脑海里,她深知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回到家,王艳会在客厅抽泣不断,杨贤过去抱着王艳,询问她为什么哭,唐睿也会从中安慰一番,直到有一次,王艳问杨贤:“你想要妈妈还是爸爸?”
杨贤脱口而出,说:“要妈妈,爸爸只知道赌博,他没用。”
唐睿目瞪口呆,杨贤不过四岁,竟然说出如此的词句,她当然知道这是王艳强行灌输的结果,耳濡目染,杨贤或许已经将它视为真理。
唐睿不甚赞同王艳的这种做法,长者之间的矛盾,何苦牵扯上孩子,杨贤不谙世事,又何必让他过早看到这个世界的丑陋。她曾对王艳旁敲侧击过自己的想法,但王艳明显不太愉快,她只能作罢,闭口不提。
唐睿实在不解,婚姻殿堂里的人众皆是这般么?那段时间,唐睿正巧看了钱钟书先生的《围城》,他说婚姻就像围城,城里的人想逃出去,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唐睿深觉透彻,也许他们也曾相爱过,也曾轰轰烈烈过,可最后却恶言相向,惨淡收场。
唐睿甚至开始怀疑爱情的永恒性,人生就是一只钟摆,永远在渴望的痛苦和满足的厌倦之间摆动,人生的愿望大多如此。
唐睿不免想起了苏辰,他们日后也会重蹈覆辙么?她感到不安,便拨了个电话过去,说:“苏辰,你善变么?”
苏辰明显懵了,说:“女生才善变。”
唐睿立马宣誓道:“我就不会变,你呢?”
苏辰却沉默了,唐睿深以为他不敢立誓,心下很是悲戚,苏辰却又说:“我也不会。”
唐睿欣喜若狂,说:“我记住了。”
苏辰笑了,说:“你最好不要忘。”
一个星期后的晚上,唐睿坐上了回家的大巴。
她在QQ上和苏辰聊天,苏辰说来接她,但她拒绝了,因为唐国强说有时间会来接她,她不想被唐国强碰上。
第二天一早,唐睿出了车站,清晨的空气让她神清气爽,看着熟悉的街道,更是莫名兴奋,她又苏辰走在同一片土地上了。
兴许是事业顺畅,唐国强近年来越发意气风发,唐睿一眼便看到了他,他正站在汽车旁抽烟。
唐国强拎着她的行李放在了后备箱,唐睿坐进了后座。
车里的烟味令她十分难受,她开了窗,让风灌进车里,才减少了些恶心想吐的感觉。
唐国强熄了烟,说:“还挺快的,比预计时间快了半小时。”
她心里一热,唐国强竟然提前这么久来等她,说:“嗯,是比平时快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