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少女拍了拍卡诺的背:“父王会保护我们的。”然而,少女微笑的脸上却落下了一滴泪。
“不!”卡诺猛然抬头:“我不要总靠父王保护!我不要一直躲在女孩子的裙子后面!我要亲手杀尽苏丹的贼寇!”
少女笑了笑,拉着卡诺走到桌前,指着那只受伤的鹰说:“这就是今天早上伤害吉莫的那只鹰吧?”
“嗯。”卡诺点了点头:“吉莫是母后的遗物,姐姐你为何还要救这只鹰呢?”
少女看了看鹰身上的绷带上沾染着的阑干血迹道:“因为它和一样都是生命。”
“一样是生命?”
“对。”少女颔首:“都是一样的灵魂,只是被放在不同的皮囊里。它伤害吉莫是为了活下去,让一窝雏鹰更好地活下去!生命是平等的,所以我们救它和救吉莫一样都没有错。”
这个娜兰伊……
我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周围的场景再一次的变换,漆黑的夜幕遮蔽了天空,原本高高挂起旗帜倒在了地上,沾染了阑干的血迹,那蜿蜒流淌的血液宛若大地一道道无法掩盖的伤疤,即使愈合了亦无法忘记那锥心的痛。
熊熊的战火不断地燃烧着高耸矗立的宫殿,像一头头愤怒的狮子吞食着每一砖、每一瓦、每一草、每一木。
之前看到的那位少女正拉着卡诺狂奔着,长长的头发散乱地披在腰间,双足踏在鲜血之上,溅起的血花洒在白色的衣裙上。
忽然,身后的卡诺踩到了什么东西,滑了一下,险些让牵着他的娜兰伊蹉跌。
那是一颗怒目双瞪、鲜血淋漓的人头!
“嗖”一支箭射向了卡诺,娜兰伊以更快的速度挡在了他面前。
一位青年正骑在他们面前的战马上,金色的头发,祖母绿的眼睛,那正是——瓦鲁卡伊!此刻,夜幕中一袭黑袍的他像极了收割生命的死神。
箭刺入了娜兰伊的胸腔,衣服上干涸的血迹又染上了一层新血。她捂着胸口跪了下来,似乎在用最后的力气对瓦鲁卡伊喊道:
“瓦鲁卡伊,我知道你因为父母被埃及人所杀,所以痛恨埃及人。父辈们的恩怨我不清楚,可你因为你的仇恨以保卫国家为名,用你子民的生命去屠杀无辜的生命,这是用仇恨混淆人们对善与恶的认知!你知道你让多少孩子失去父母?他们会和你一样陷入仇恨的深渊无法自拔!我今日屈膝不是臣服于你的武力,乃是替所有埃及和苏丹的人们向你下跪!求你不要让这仇恨永无止境地流传下去!”
我还未从这场景中反应过来,周围的景象又变成了卡诺和阿克那丁骑着马被苏丹士兵包围的画面。
“陛下有令,生擒他们!”
阿克那丁举起剑刺向卡诺骑的马的尻,那匹马仰头嘶叫了一声,迅速向远处奔去。
“阿克纳姆卡诺,你的命是用姐姐的命换来的!”
场景又变成了我为了救卡诺而杀死那个苏丹士兵的画面。
眼前的“我”将箭刺入了那位士兵的胸腔又猛地拔了出来,红红的血溅洒在“我”的脸和头发上。
对卡诺来说,一个女孩都比它有勇气,应该是个不浅的阴影吧。然而,对我而言亦是很深的阴霾。我一直很愧疚,可那又如何?我没有资格用死亡逃避,只有活下去面对才是唯一的赎罪。
顿时,我感到自己能用心与卡诺对话。
“卡诺,”我没有说话,而是用心去呼唤:“姐姐和阿克那丁还有埃及的子民对你而言重要吗?”
“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
“那么,即使没有能力亦要用双手保护到底!”
周围的空间又一次破裂,和之前一样,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水蓝的世界和各种颜色的珍珠。
打开人的心结有时候只需要关键的一句话。
“这就是水晶里的世界吗?”卡诺问。
“是的。”尚未等我开口,一朵白云便飘到了我们面前,那位名唤姬玛妮的女鲛人就坐在上面:“进入水晶的人会陷入一个空间,在那空间里,他们会一遍一遍地看见自己内心深处的痛苦回忆。若打不开心结,他们就会永远沉沦在自己的内心世界。”
“要怎样才能找到娅妮莎和其它鲛人?”通过卡诺,我似乎明白了要找到心门必须用心去呼唤,可我并不是很了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