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的真相太过惨绝人寰,特别是听到季薇儿拿起铁锤砸伤了季安寻的手,她就心颤不已,两个都是她的女儿,可是一个女儿把另一个女儿的手弄残废,她则是更加心痛,要知道,那可是一双高贵的手,天生就适合弹钢琴的手,再加上季安寻对钢琴的天份极高,她一直是引以为傲的,可是却毁了,一双手如怕出现一点问题,都会影响对钢琴的要求,可是那一铁锤落下,不废也多少有了影响。
当眸光接触到白色地砖上的点点血迹,不用想也知道是季安寻的,或许可能……没救了,这一辈子……再也不可能碰钢琴了。
季父走过来,弯腰把地上的季母搀扶起,带她到一边的座椅上坐下,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头,轻声安慰,“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他安慰的话语里也带了一丝的咽哽。
季母无力的靠在季父的身上,也哭的泣不成声,“怎么办,我们的女儿或许再也不能弹琴了,你知道的,她是有多么的喜欢钢琴,这要让她以后怎么办,怎么去面对,钢琴可是她的生命啊”,季母从小就教季安寻钢琴,她的天赋也是她自己挖掘出来的,而她也能感受的到,当季安寻坐在钢琴前那抹自信与快乐,然而这一切都随着第二个女儿的嫉妒而消失了,却又消失的留下了痕迹,在她的女儿安寻心里从此留下了深深的伤疤,而这伤疤会跟着她一辈子,作为同样喜欢钢琴的她来讲,她真真切切的能体会到那种痛苦。
季父的双手紧搂着季母,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还在进行的手术,然而他却不敢把视线向地上看去,刚才一路走来时,他就已注意到这血迹是一直延伸到手术室外的,再加上岑西刚才的一番叙述,他心里多少已经清楚季安寻的伤势了,“没关系的,即使……即使以后不能再弹琴了,不是还有我们嘛,我们养女儿一辈子,我们养的起!”
闻言,季母抬起头看着季父,然后重重的点点头,“嗯,我们来养她!”
手术室外的走廊里静默无声,他们三人坐在一排的深蓝色座椅上,静静的等待着季安寻的出来,岑西始终一直低埋着头,一言不发,季母在季父的劝慰下,情绪也稍稍好了一点,他们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季薇儿,因为她就是整件事情悲剧的导火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然而在医院里仿佛过的比已往较慢,突然,一个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季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她赶忙的站了起来,走到了一边,“喂,老师……”,这通电话是季安寻他们班主任打来了,无疑是在告诉她,下午还有一场的考试,两人都缺考了,季母拿着手机,平缓了一下情绪,对着电话里的老师解释着事情……
挂断电话,季母重回座椅上,季父看着神色凝重的季母,并问,“怎么了,刚才是谁打来的?”
“岑西他们的班主任,是在说下午考试的事情”,季母说。
季父轻叹了口气,不在多说什么……
手术室外的红灯黑灭,岑西下意识的就从座位上站起,一个箭步的就冲到了手术室门口,紧接着就是季父与季母。
那扇紧闭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医生率先的走了出来,一边摘掉口罩,后面跟着的就是两三名护士推着担架车从里面出来,季母与季母快速的走了过去,看到季安寻那苍白无血色的脸,那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左手,季母那已止住的泪又忍不住的汹涌流出,“安寻……安寻啊”,季母哽咽的叫着她的名字,可是季安寻始终紧闭着双眼,没有醒来。
“这位家长,请你保持安静,你的女儿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护士的话让季母不再对季安寻叫唤,她的头靠在了季父的肩头,低低哭泣着。
岑西看了一眼护理床上的季安寻,眼眸顿时一阵刺痛,他滚了滚喉咙,对着医生问道,“我姐……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看一米远的季父与季母,这才把目光重放在了岑西的身上,“你姐是手掌粉碎性骨折,这种粉碎性骨折属于骨折中较为严重的类型,骨的完整性和连续性全部中断,由于当时受到的重力较大,导致肌腱断裂,虽然已经连上去了,但是由于肌腱受损过于严重,导致肌腱不能完全康复、手指在以后或许也无法弯曲,术后要注意加强营养,补钙,手骨能长出来。但是肌腱断裂无法恢复,以后也不能进行高强度的手指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