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仔是我见过最邋里邋遢的男人。
我每次收拾干净,他又弄得乱七八糟,收拾也是徒劳。
我不收拾的话,他又会打我,只要生活上有一点不顺他的意,他便动辄打骂。
而且他常常在外面受了大混子的气,回来就拿我做垃圾桶撒气。
此刻大眼仔抓住我的头发,狠狠把我往冷硬的墙壁上撞,撞得我脑眼昏花,鼻血横流。他顺手抽出腰间的皮带,兴奋地往我身上鞭打,他每次拿皮带打人就会有一种变态的兴奋感。
我听别人说过,大眼仔的S.M口味很重,以前跟过他的女人,都被打的遍体鳞伤,大部分是甘愿的,因为大眼仔要玩也找会迎合的女人玩。
至于我,他还没动,因为他想把我的初夜卖个上万的好价钱。
大眼仔很会敛财,他骗来的女人都是先高价卖给别人一晚,日后再肆无忌惮地玩,等玩腻了就摆到夜总会挂起来卖。
我至今不肯去卖,他想要用无能的暴力手段来征服我,那可真是彻底用错了方法,我本就是从暴力下长大的人,我抗打不服输,也已经习惯了。
若不是因为有那样一个支离破碎的暴力家庭,我也不至于会被一个虚伪的混混骗走。
十岁时,父母因离婚的事起争执吵架,我在门外悄悄偷听,那会儿我马上翻出他们的户口本藏在了我的书包里,上学放学都揣着。
父亲满屋子找不到户口本,也等不及补办户口本,于是向法庭起诉离婚。
母亲是出轨者的一方,净身出户后,她狠心地丢下我,同野男人永远离开了家。
我爸自此成为了一个酗酒的暴力鬼,一喝醉就抽出皮带打我或揪头发扇巴掌,嘴里叫的却是我母亲的名字,一口一个地骂她贱人或者荡。妇。
我爸没喝醉的话还好,高兴了会给我几分好脸色,脾气上来时,下手比较有分寸。
我的右耳在十二岁那年被他打得失聪,后来他喝酒的次数少了一些,平常对我下手也轻了些。
他对我妈存着爱,也存着恨,因我像极了母亲的眉眼,所以我成为了他施暴的对象。
我的家庭很普通,我妈走后,我爸越来越衰,挣不到几个钱不说,穷得在城里都快租不起房子了,连过年回奶奶家也得斟酌几番。因为他的兄弟姊妹都是刻薄脸,喜欢攀比,喜欢阴阳怪气的数落人,还怕我父亲向他们借钱供我读书,一提起钱大家变脸比翻书还快。
一个失败的男人,也只能通过揍我来换取一点变态的成就感,况且他认为是我拖累了他。
他常贬低我。李苜蓿!知道你为什么叫苜蓿吗?苜蓿就是路边的一种野草!跟你一模一样,又下贱又野生。
因为他那些惹人伤心的话,我一度认为自己不是他亲生的,甚至悄悄去验了DNA,但化验单上的显示是我们是父女关系。
我曾经希望不是,因为那样我就有足够的理由离家出走了,我早就受够了暴力的单亲家庭,受够了他的污言秽语,受够了他的酒后发疯。
我不会做学校布置的作业,他教我的时候,边狠狠地打,边暴躁地教。学校的老师也有打差生的习惯,这导致我讨厌学习,也成为了一个无可救药的叛逆差生。
我念书念到高二,已是少女初长成,但我爸的暴力也没有间断过,虽然减少了次数,但始终没有断。
所以我蓄谋已久的离家出走,在遇到大眼仔之后终于实践了。
大眼仔从很远的地方来学校周围办事,我放学的路上和他不小心相撞,他自此开始对我纠缠不休,这时候的他没有露出任何渣男的马脚。
我每天放学之后,他就开一辆破车来接我,我后来才晓得这车是他兄弟的。
大眼仔的真名比较文气,叫陈秋白,他的皮肤偏白,一双大眼比女孩子漂亮,长相小帅,体格精瘦。
只要来见我,他会打扮的成熟干净。
他哄骗女孩子的手段层出不穷,隔三差五设计一个浪漫惊喜,相处之间他会刻意做出许多贴心的小细节,说话温言细语,会倾听我的心事,会开导我的心结,这让我对他的好感噌噌往上涨。
我的姿容尤佳,学校追我的男生有不少,但我从看不上学校里的毛头小子。
有个不良少女从别人嘴中听说,她穷追不舍的男生喜欢我,小太妹放学要来门口堵我,她还骚气冲天地扬言,放学在校门口等着。
而那个喜欢我的男生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