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久至_作者:礼若蕴(30)

2018-02-02 礼若蕴

  我的心越来越沉。

  阿恒的房间白日里从不锁,今天为什么要锁?像小林说得那样吗?

  我没出声,试探地敲了敲门,里面隐约传来女人的呻。吟,我又敲了几下门,“阿恒!你在吗??!”

  回应我的是女人□□的叫。床声,慧姐的声音听起来幸福惨了。

  比起慧姐的幸福,我的心情和她形成了鲜明对比,我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剜心的劫难,剜不出来,心脏就被生生撕裂成了一半,左边胸口整块儿都疼。

  我握在门柄上的手全是湿汗,疼出来的汗……

  我呆滞地站在门外听完了全程,连床的吱呀声也能听见。

  啪塔,啪塔。

  垂头看,地上有几滴晶亮的水珠,我抬起手背抹掉眼泪,却越抹越多。

  记不清站了多久,可能有一个小时,也可能是两个小时……门终于被一个性感的女人打开了,她的脸蛋绯红,眉眼含春,一头海藻般的卷发微湿,身上隐隐传来沐浴露的清香味儿,和阿恒的味道一样。

  慧姐看见我的第一刻惊讶了好一会儿,她的惊讶在脸上凝固了十几秒,接着,她摸着脖子问:“苜蓿,你怎么…在这。”

  门里出来一个赤膊的男人,他身上有好几条红红的抓痕,他勾唇看向慧姐,语气亲近,“珍慧,你的手机。”

  慧姐接过手机以后,低着头匆匆走了。

  阿恒见了我,表情微微一凝,他把手放在我眼前挥了挥,“你愣在这儿干嘛?今天不上班吗?”

  我平静地回答他,“上啊,我来就是想问问你,我去年给你买的书好看吗?好看的话,我再去买一套自己看。”

  他慵懒地倚靠在门框边,他抚了抚腹肌上渗血的抓痕,回想着,漫不经心说:“还不错,毕竟是世界名著,能差到哪儿去?值得一看。”

  他打着哈欠,眉目里显露着一种纵欲过后的疲惫,“有点累,我去睡了。”

  “嗯,谢谢。”我边走边抖,出过一阵冷汗,身上透着丝丝凉凉的阴冷。

  我躲去厕所,坐在隔间的马桶上寻安静。

  拾起破碎的心,整理好情绪,我洗了一把冷水脸,精神恹恹地继续上班。

  晚间回家,我在夜总会买了几瓶烈酒回宿舍,我趴在阳台上一个劲儿地猛灌,火辣辣的酒水入肚,也直浇向心间,我心里的疼似乎才好受了些。

  她们都知道我伤情的事,有人来安慰我,有人在背后嘲笑,那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的真心又付错了地方,不是阿恒不值得我付真心,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苏珊打电话来安慰我,也只有在她面前,我会把脆弱的一面展现。

  哭了,醉了,上床睡了。

  那之后的每个夜晚我都会带酒回宿舍,我发酒疯不算厉害,闹一小会儿,就会自动躺下来睡觉,舍友们因此没有对我进行抗议。

  我怕想起伤心事睡不着,所以夜夜买醉,醉后容易睡,既不耽搁休息,也能短暂的忘却心事,只是第二天起床会头疼。

  轮到休息日,我在铜雀门潇洒了一回,名副其实地买了一场醉,我去吧台上点了又贵又烈的酒喝,味道不齁鼻,像饮料,也像水果。

  暗蓝的灯饰将环境显得幽美神秘,我无心欣赏夜场的美丽,注意力几乎在借酒浇愁上。

  我边喝边看台上的人唱歌,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烈酒,调酒师提醒我酒的后劲有点大,让我不要再喝了。

  这位调酒师在夜场里的艺名叫安东尼,很多小姐都喜欢找他聊心事,苏珊说,他很有做电台DJ的天分。

  我轻微晃了晃头,蜜汁自信道:“场子里的人都认得我,喝醉了又不怎样,我苏珊姐和岛哥都在呢,谁动我呀。”

  安东尼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他摸着自己耳垂上的银色耳钉,也像大部分人一样八卦地问:“你跟恒哥,真掰了?”

  “掰个屁!”我喝了一大口酒,疯笑着说:“我俩,压根什么都没有,你们以讹传讹,失算了,哈哈哈…”

  安东尼整理着他的酒瓶,质疑道:“什么都没有?那你干嘛在这儿买醉?”

  我皱眉,“谁为他买醉了!我攒足了钱喝酒行不行?”

  “行,你是姐。”安东尼被唤过去帮其余的客人配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