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久至_作者:礼若蕴(46)

2018-02-02 礼若蕴

  阿恒终于在向岛那里听闻有个蕾丝在骚扰我,他从外面回到铜雀,两脚生风地直来我这处,他当着姜春的面对我又亲又抱,不动声色地宣示主权,态度端的淡定也理所当然。

  姜春没被向岛赶走,这回彻底被阿恒气走了。

  阿恒倒没询问我什么,压根没将潜在的情敌放在眼里,或许因为姜春是个女人,他才没什么危机感。

  从大厅来到停车场,有个穿着单薄的冷面女人出现在了黑车的另一头,我先是觉得她眼熟,很快想起她是几月前站在一个老奶奶身边的年轻人。

  老奶奶当时失心疯地在路边喊,文山!

  这年轻人今天依旧穿得要风度不要温度。

  阿恒看见她后,眉头蹙得极深,他眉心中间的线条明显像个川字。

  年轻人抱着胳膊慢腾腾地走过来,走到我们面前后,她粗略看了我一眼,质问阿恒,“她是谁?”

  阿恒揽紧了我的肩膀,语气淡淡的,毫不犹豫地说:“女朋友。”

  霎时,女人的脸色微变,她发乌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她用那双妩媚的眼睛狠盯着阿恒,竟然抬手甩了他凌厉的一巴掌,且一字一顿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阿恒的头稍微被打偏,他缓缓将脸转正,眸子里没有戾气,也没有被人打后的恼怒,他的神色不怒自威,也一字一顿道:“尤安歌,我知道!”

  这个叫尤安歌的女人尖锐地大喊了一声阿恒!

  阿恒给她的目光只有冷漠,他拉着我要上车,尤安歌扯着阿恒纠缠不清,她的高跟鞋在地下室发出了空洞的回音。

  我被阿恒关进了安静的车内,他捏住尤安歌纤细的手腕,将人拽到了远处去说话。

  我在副驾驶上不安地等了十几分钟,阿恒回来时,脸上又多了一重巴掌印,他的表情有几分阴郁,整个人很沉闷。

  我捏紧了黑滑的安全带,问道:“她是谁?”

  阿恒启动汽车预热,看着车前窗说:“尤安歌。”

  “尤安歌是谁?”我又问。

  他毫不躲闪地凝视着我,坦诚相待,“一个纠缠不休的前女友。”

  我噢一声,转头看向窗外倒退的物体,也看见了孤零零窝在墙角里的尤安歌,她一直、一直盯着我们的车,像个假人一般毫无生机。

  回到家中,我将自己关在厕所里用毛线织着金毛玩偶。

  阿恒想养金毛却没有空,所以我做了这个小玩偶。

  我的玩偶织了很久,拆了织,织了拆,好不容易才像样了一点,我几乎都藏在铜雀门偷偷织,现在快要完工了,我也就将小金毛揣在包里带了回来。

  笃笃笃…

  阿恒边敲厕所的门边问:“你在厕所里呆一个小时了。”

  “我便秘了。”我害臊地扯了个谎。

  “是吗?”他怀疑。

  “是!”

  模糊的影子消失在玻璃门之前,阿恒似是解释一般地说:“尤安歌是过去式。”

  “嗯!”我专心致志地织玩偶,过了半个小时才彻底完工。

  我将玩偶放在背后,单手打开门,发现阿恒愁慵地靠在墙边抽烟,好像是在等我,他瞟我一眼,掐断了烟头,也从容地挥走了我面前的烟雾。

  “以后别在室内抽烟了,行么?不好闻。”我与他商量。

  “好。”阿恒的半截烟精准地被扔进了厕所垃圾桶里,“你真在上厕所?”

  “不告诉你。”我命令他,“你现在闭上眼睛,我说时间到,你才能睁开。”

  阿恒迟疑地闭目,我将他领到舒适的沙发上坐下,再把金毛玩偶放到他面前,欢快地喊:“时间到!”

  他睁眼睁得特别快,第一瞬的表情有点迷茫,他双手接过丑丑的小金毛,嘴边的酒窝浅浅浮现,眼中笑意浓重,“你织的?”

  我忙不迭地点头,跪在沙发上搂着他的脖子,“废话,卖的能有这么丑?”

  阿恒转头,与我蜻蜓点水一吻,他言语朴素地夸赞,“丑乖丑乖的,耐看。”

  他把双手背到后面勒紧我的腿,迅速将我从沙发上背了起来,他痞笑道:“既然你送了我小礼物,我也该礼尚往来。”

  “送什么?”我很期待。

  他的笑意更深了,耐人寻味道:“送一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