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恒松开后,我马上追问:“你刚刚说算了,是什么?你想跟我商量什么?”
他开着车,敷衍道:“没什么。”
无论我如何追问,他都说没什么。
见他没有生气,我提了一下姜春进夜总会的事,他也通融地答应了。
“你是不是吃醋才禁止姜春进门?”
“不是。”阿恒回答的很快。
“那是为什么?”
“没什么。”阿恒又在敷衍。
这次事件之后,阿恒对我的态度淡了很多,晚间下班他没来接我,宁愿自己难受也不想碰我,早上走得早,晚上回来的晚。
我们压根见不了几面。
我连着好几夜都没睡稳,因为他的态度令我心神不宁。今夜凌晨两点,阿恒轻手轻脚地上床,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儿,我侧身抱住了他,在暗夜里与他平静地对视。
阿恒把我的眼皮往下捂,我偏要睁眼看他。
我故意用腿蹭了蹭他,不出几秒,他就有了男人该有的反应。
但是阿恒选择翻身背对我,我爬过他的身上,睡到了朝思暮想的怀里去,不管他怎么翻身,我都有精力持续折腾。
他沉声命令我,“睡了,别动。”
“哦。”我郁闷地将被子全扯过来自己盖,他居然起身走了,我以为他至少会跟我抢一抢被子。
我光着脚出去看,他寂寥地睡在客房里,双手枕着头,紧闭着眼睛,睡相不太自然,似乎在思考。
我坐到他的床边暗中较劲。
几分钟后,他说话了。
“你不睡坐着干什么?”阿恒冷着脸将被子围在我身上。
我抖掉被子,继续干坐。
他想将我拉上床,我也不肯。
彼此静默了一会儿,我才离开了这个同样冷清的房间。
我数着窗帘上的素色图案,一夜无眠。
清早七点左右阿恒就要出门,我追出去问:“你去哪里?”
“帮老大做事。”他的语气很生硬,直到关上门,我看见的也只是他修长笔挺的背影。
桌上准备了小米粥和蔬菜,他走前都会做好一份早餐,我孤单地吃完早饭,无聊地按电视看。
我躺在沙发上补觉,一点左右有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电话,我迷迷糊糊地接通后,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是尤安歌,能见一面吗?”
我的睡意顿时全无,阿恒近来的古怪,不得不使我联想到这个女人。
如果阿恒没有若即若离,我一定不会理尤安歌的电话,她约我在一家咖啡厅见面,我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打计程车去了目的地。
午后的咖啡厅仿佛也透着几分慵懒,春日的阳光洒进窗里增添了一缕缕明亮,店内播放着舒缓优雅的轻音乐,一个灰裙女人坐在僻静的角落里,她搅着咖啡盯着我,从我路过窗外,她就开始盯着我了。
我随意点了一杯咖啡,安静地坐在尤安歌对面。
尤安歌今日未施粉黛,气色一般,黑眼圈略浓。她噙了一口咖啡,缓缓启口,“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
“十七?小姑娘,听我一句劝,不要跟着阿恒。”她看我的目光并没有带任何敌意,平平淡淡的。
“我说不呢?”
她停止了搅杯子,唇边勾起的轻笑具有嘲讽意味,“你以为谁要跟你过不去?你错了,你是在跟你自己的人生过不去,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重口味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不卑不亢地说。
尤安歌一顿,被噎住了。
我喝了半杯咖啡,坐等她放招。
她看着窗外人来人往地街道,眼神里有着淡淡的愁思,“跟着黑社会,你知道你要面对什么吗?有一天你可能会被抓起来挨打,会成为阿恒的软肋,甚至可能会被轮。奸,太多血淋淋的东西,我都见过了,你想见的话,继续呆在阿恒身边就可以了。”
她的话,我早就明白,但是我没有动摇过自己的心。
我嗯了一声,她继续有条有理地分析道:“阿恒不是不爱我了,他怕我受伤,所以推开我,男人都是多情的,我跟他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没了就没了,他惦念我的时候,怀里抱的是你,然后他慢慢对你这个新女友也有了感情,他又想推开了你,你觉得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