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貌追老婆_作者:祝千澈(34)

  “先生想吃什么?”林白舴垂头看他,“我给先生做。”

  秦储心软了一截,把他摁住,然后接了个酒味的吻。

  “这酒真够差劲的。”秦储说。

  “他们把各种酒都往里倒。”林白舴脸贴着他,像是抱怨。

  波莱罗的香味浓郁了些,很清新的味道,秦储垂了下眼睑。

  算了,还是很舒服的。

  林白舴最终还是没有去做饭,秦储打电话让闻轩楼送来了。

  洗完澡,看起来好了很多的林白舴坐在桌边,正摆弄他的钢笔,有点苦恼道,“今天不太想直播。”

  “申经理给你安排了这么多直播时间吗?”秦储问。

  “没有很多。”林白舴轻声说,“只是我想快点完成时长。”

  年关将至,那时候的秦储应该没这么忙。

  林白舴笔尖一停,还是准备去开镜头,他轻声提醒,“先生,镜头打开了。”

  “嗯。”秦储坐在离镜头很远的地方看财务报表。

  林白舴将那个空白本拿出来,继续写题,写着写着眼神就不自觉往秦储那边瞟。

  秦储神情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他。

  林白舴笔尖一停,将最后一个步骤的数字2拉出一条很长的横线。

  然后他不动声色的翻了一页,没管抗议的弹幕,开始堂而皇之的摸鱼。

  林白舴换了支铅笔,笔尖在纸上摩擦出唰唰的声音,一缕阳光挤进窗户里,还挺治愈。

  林白舴唇边带着笑,勾勒出一个背影。

  灯光昏暗,背脊挺括,如松如竹,黑色西装将人裹住,脖颈修长。

  两条曲线蜿蜒而上,流畅又漂亮,腰很窄的一截,甚至一只手就能握住,藏在衬衫里。

  腿上时刻穿着衬衫夹,因此从来都显得一丝不苟,西装上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画的两侧是寥寥数笔的楼梯,画里的人正在抬腿往上走,地上铺满了盛开的花。

  窗外热烈的阳光钻过树叶之间的缝隙,劈落了一束金色,正打在那个背影上。

  林白舴停下笔,伸手在纸上碰了碰。

  其实秦储很瘦,甚至称得上纤细脆弱,和展现出来的强势冷硬完全不同。

  只是一切都藏在衣服里,像一层厚厚的冰封外壳。

  只有伸手拥抱的时候才能感觉到。

  秦储会这样走下去。

  他从很早就一直相信。

  直播被关闭,秦储依旧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他工作起来就是这样,像是几乎投入了生命,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看不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秦储蜷了一下,压在了纸页上,这是他工作时的惯性动作。

  快结束了。

  林白舴心想。

  果然,下一刻秦储就将处理好的文件放到一边,抬头看向他,微怔,“怎么还没睡。”

  墙壁上挂的时钟已经走过了凌晨两点。

  “等你。”林白舴弯起眼睛。

  小情人总是会说些没头没尾又格外窝心的话,秦储早已习惯。

  他垂了下疲倦的眼,“去睡觉。”

  水声哗哗,秦储洗漱完就躺到了被窝里,熟悉的温度包裹住他。

  从前那些失眠的感觉被彻底抽离,秦储压了下林白舴的手,沉沉睡去,一夜好眠。

  一周后,是个晴天,地面上的雪已经被清除得差不多了,只残留着些小水珠,但又很快被阳光蒸干。

  繁城这个难熬的寒冬貌似终于要过去了。

  餐桌上,热气蒸腾的雾气绕在秦储脸侧,他叫住了正在收拾碗碟的林白舴,“今天你要去学校吗?”

  林白舴没从这一句话里推出太多信息,于是很聪明的反问,“先生要去吗?”

  “嗯。”秦储吃完最后一口鸡丝蘑菇粥。

  “那我也是要去的。”林白舴说。

  的确很久没回A大了,秦储将车停了,带着校园卡刷门的时候,都险些失败。

  “先生,用我的。”林白舴很快走过来,一只手揽住了秦储的肩膀,很快刷过。

  反倒是北校门的安保人员一眼认出了秦储,他笑着打招呼,“秦同学,回来了啊。”

  秦储礼貌点头,整个人变得很放松,回到熟悉的地方总是让人心生愉悦。

  “王叔好。”林白舴也笑着打了个招呼。

  秦储和林白舴并排走,地面上细小的水珠被鞋子带起来又落下去,“先生怎么突然想来A大了?”

  工作都告一段落,连清原员工的年终考核都结束了。

  难得一身轻松的秦储抬眼看他,林白舴就站在暖融融的阳光里,望着他笑。

  “来看一朵花。”

  林白舴:“啊?”

  秦储捻了一下指尖,“冬天也会开的波莱罗。”

  “……哦。”林白舴轻声答应,然后给秦储领路。

  可惜上次他是和秦储打着视频,漫无目的走到那里去的,林白舴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一时间竟然复刻不出来路线。

  他皱着眉,无可奈何地喊了一声,“先生。”

  秦储一只手将迷糊的小情人拽回身侧,“跟着我。”

  “好吧……”

  秦储很快找到那个玻璃暖房,依旧进不去,但隔着玻璃已经看不到那盆波莱罗了。

  “啊。”林白舴皱了下眉,“可能被搬走了,花盘上的编号牌换了两个。”

  正巧这时一个拿着钥匙的男生来开暖房门。

  “学长。”林白舴从善如流的改口,拽了下秦储的袖子,“我替你去要钥匙。”

  秦储被他那句“学长”喊得耳骨发烫。

  亲耳听到和视频里听见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嗯。”

  “同学你好。”林白舴走上前,和那位穿着浅青色卫衣的男生打招呼,“请问我们可以进去看一看花吗?”

  那位同学一愣,有点犹豫,“这都是我们专业平时的培育作业……”

  “我们不会碰的,就看一盆花可以吗?”林白舴问。

  对方见林白舴笑脸迎人,态度也松软了,“如果是我的花,那我可以给你们看,别的同学的话,我也没有这个权力。”

  “谢谢。”林白舴偏头看了一眼远处正在打电话的秦储,“我们想看白色月季,波莱罗。”

  还没等那位同学做出回应。

  一道声音就传来,“……这么穷酸的花,你也要看?”

  林白舴皱了下眉。

  “花没有穷酸不穷酸的分别。”那位小脸同学语气也很不好。

  过来的人说话格外尖酸,目光和林白舴撞在一起。

  林白舴微微侧身,不动声色挡住了秦储的方向。

  “抱歉啊,这盆花不是我的。”那位小脸同学说。

  “没事,谢谢你。”林白舴说,“也祝你的花越长越漂亮。”

  那位同学转身开了锁,然后将门一关,飘落的树叶在阳光里打着旋。

  “小白脸。”成温眼底冒着火,属实没想到能在这里还碰到他,成温比当初在Cheater见到的还要狼狈憔悴。

  那时可能是赶行程导致的,但现在成温眼窝深陷,眼底青黑,像是一具尸体,反观林白舴,笑意盈盈眉眼间如蕴春色。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成温上下打量他,“抢的参观名额?”

  林白舴没搭理他,云淡风轻,“来看花啊。”

  “你来A大看花?”成温冷嗤一声,“怎么去花展?还是说他已经不要你了,连一张展览票的钱都不愿意给你出。”成温极尽恶毒的猜测。

  “去花展。”林白舴愉悦的勾了一下唇,“是啊,看花为什么不去花展呢?”

  好不容易有了空闲的秦储,宁愿和他坐一个半小时车来A大。

  什么看花,来A大只看有一盆波莱罗的花吗?

  林白舴拨开连日来的雾气,终于意识到了。

  明明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