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男生面前的大理石瓷砖上，就染上了一片鲜红。
额头上磕出来的地方，形成了一个椭圆形，血肉模糊，甚至还有一抹鲜红已经顺着鼻梁流到了他的嘴边。
空气似乎已经凝结住，死沉的氛围在每一个人的身边蔓延着，像是会持续到永恒。
射击场内，回荡着男生的求饶声。
这一刻，没人敢出声阻止，也没人敢替他求情，因为谁也不知道乔毅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在危险的时候人潜意识中都是先保护自己，哪怕是平时看起来很要好的朋友，在要威胁到自己的关头，也会毫不犹豫的舍弃……
乔毅淡淡的暼了一眼其他的人，嘴角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嘲讽，随后才蹲下身，幽蓝的眸子盯着他看似不在意道，“我这人最喜欢以牙还牙，而且还是加倍的那种。”
男生猛地睁大眼睛，面如死灰的瘫坐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他现在早已经把肠子都悔青了，但是即使再后悔，也改变不了他骂了乔毅的事实。
他和乔煜常玩在一起，自然听说过乔毅以前的那些丰功伟绩，尤其是前几天一只手打断乔煜几根肋骨的事情。
他是家中独子，从小娇生惯养，父母将他捧在手心里，他的一路都是顺风顺水的。
所以在他的眼中，乔毅就是个魔鬼。
根据他对乔毅的了解，他知道乔毅现在笑得越是和蔼可亲，后面就会整他整得越惨！
男生想到这里，磕头就磕得越发响！
“毅少，我真的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纪岚听着觉得那个男生挺可怜的，走上前，“喂，要不就算了吧？我看你也没损失什么？干嘛非要跟人家过不去？”
乔毅嘴角一勾，幽蓝的眸子中有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你觉得我为难他？”
纪岚抿唇。
这话说的好像自己冤枉了他一样！
纪岚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是一旦固执起来，轻易是不会让步的，“我没那个意思，但是你看他都吓成什么样子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大度一点？不要和他计较？”
他不够大度？
乔毅默了，蓦然的站起身，狭长的丹凤眼，异常妖治，眸子中似乎在闪烁着危险的凌厉，“这样吧，要我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这就是人性
纪岚一怔，她没想到乔毅居然会这么容易就算了？
跪着的男生一听这话，就像一个快要溺水身亡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中立马恢复了一丝光亮，想也不想的就连忙道，“毅少，只要你愿意原谅我，不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一定会照做的。”
不知道是不是纪岚的错觉，总觉得以乔毅的性子，接下来的话绝对会出乎人意料之外的……
门口的经理紧张的一直在咽唾沫，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乔毅，似乎都在等他的下一句话。
尤其是那个跪在乔毅面前的男生，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他的救赎，他最后的机会。
“刚才我听到好像有人说要我当枪靶子，不知道是谁？”乔毅眸子似笑非笑的扫过其他的人，一字一顿。
男生丝毫没多想，直接就转头，伸出手指着一个留着杀马特发型，红色衣服的男生。
连忙撇清关系，“就是他，那句话是他说的，不关我的事。”
红衣服的男生身子一震，他虽然没有跪下，但是死死攥紧的右手，已然出卖了他心中的恐惧，但更多的是失望，望着地上的男生，愤愤不平，“邹易，你真让我失望。”
邹易似乎被他盯得有些心虚，低下头，没底气的答，“我说得又没错，那句话本来就是你说的。”
“呵，我居然把特么你这样的人当兄弟？”
邹易被说得急眼了，乔毅他得罪不起，但不代表每个人他都得罪不起！
“你讲义气，那刚才也不见你帮我说话啊！”
纪岚之前本来还有些觉得那个叫邹易挺可怜的，但是现在看到他毫不犹豫的就出卖自己的朋友，突然觉得他就是活该！
乔毅嘴角扬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嘲讽，侧眸看向纪岚，“这就是人性，只要能够保住自己，即使是亲人也可以出卖。”
慵懒懒的声线一如既往，可纪岚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