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涣皱起眉,安慰了她一下:“念念,冷静,我没做什么违法的事,你不要怕,给我八分钟,我马上就回去了。”
诗涣挂掉电话,一口气将碗里的面吃完,结了账拿起椅子上的包就一路往体育馆狂奔而去。
漆黑的长发在空中凌乱,冰凉的寒风刮在脸上有些刺疼,可是她不能停下脚步。
八分钟后,诗涣准时到达体育馆。
她撑在门边重重的喘了几口气。
符念原本有些心神不宁的低着头站在接待厅里来回踱步,看见门口的诗涣时,总算安心了些。
旁边那两个一身浩然正气的国字脸警(和谐)察蜀黍走到诗涣跟前,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问她:“你是秦诗涣?”
诗涣站直身体点头:“是本人。”
警(和谐)察蜀黍将手中的控告书递给她:“有人控告你故意伤人,造成他人身体重伤,我院已经受理此案,一个星期后开庭,你若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可提出申诉。”
诗涣一脸懵逼的接过控告书,然后毕恭毕敬的将两位蜀黍送走。
她拿着控告书走到灯下扫了几眼,这才确定警、察蜀黍并没有送错东西,被控告的人确实是她。
符念有些关切的看着诗涣:“阿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诗涣比了个手势:“念念,耐心点,我需要时间整理一下脑中的思绪,等会儿就能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她背靠着墙面,微扬起头,重新将那天的事回想了一遍。
首先,是周菲玉先攻击的她,她只不过是条件反射的躲避了一下,两人没有发生任何身体接触,周菲玉自己摔倒流的产,所以她没有构成故意伤害罪,这一点是肯定的,但是空口无凭,没有证据就没人相信。
其次,那天周围没有其他人,而她们公寓的那个位置没有安装摄像头,所以在场的只有她、周菲玉和殷子泓三个人,殷子泓成了唯一的人证。
最后就是她的作案动机,殷子泓是她的前男友,法官有理由认为她是因为心生怨恨才将周菲玉推倒的,这一点对她很不利。
意识这一点的诗涣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他喵的,有人想要整死我啊!”
现在是她高强度训练的关键时期,半点都马虎不得,如今爆出这样的事,她不得不分心来应付。
而且,死掉的是一个未成形的孩子,如果周菲玉最终控告成功,她可不止是要被终身禁赛那么简单,可能还要负刑事责任,是要做牢的。
这得多大的恶意啊?她需要律师!
她将前因后果复述给符念听,符念吓得脸都白了:“那怎么办?你下午还要训练吗?要不要打电话给萧教练?”
诗涣咬了咬牙,教练在俄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而且烟含的比赛很重要,教练不能不在场,她想,她需要自己努力,努力渡过这一劫。
她拍了拍符念的肩膀:“姑娘,稳住,相信我能赢。”
☆、第 17 章
有人说在一个人最困难的时候,就能看出他平时的人际关系如何。
在这一个下午的时间里,诗涣的手机几乎快要被打爆了,得知她被人控告的亲朋好友纷纷表达了自己对她的关心。
她除了能和他们说:“谢谢,我很好,你们不要担心我,正在找律师,相信很快就能解决了。”这样的话外,已经找不出更好的语言表达自己对他们的感激之情。
云光消散,天色渐渐暗下来,诗涣拿着手机往大型商业区的中心绿化广场走。
那里有成群结队的游憩人群,有遛狗的大爷和跳广场舞大妈,很温馨,很生活化。
诗涣瘫坐在长椅上看着来往的人群发呆。
刚歇下十几分钟的手机铃声又重新响起来。
“阳光微凉,琴弦微凉,风声疏狂,人间仓皇;呼吸微凉,心事微凉,流年匆忙,对错何妨,你在尘世中辗转了千百年,却只让我看你最后一眼。”
她看着曾经很熟悉的手机号码,犹豫了几秒,才划开接听键。
殷子泓似乎很高兴,连声音都染上了喜悦之情:“诗涣,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了,上次的事,我很抱歉,我也不知道菲玉她……”
诗涣打断他:“说重点。”
殷子泓有些尴尬:“难道我们之间连一句寒暄的话都不能有了吗。”